“你不怕哪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江茗突然问道。
殷楚停滞了片刻,抬头看着江茗,一字一句的说道“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
殷楚的眼睛原本就长的好看,盯着人看的时候就像包含春色,深情至极。可江茗却想到了他在书里的结局,他是站着死的,真真正正站着死的。站在城墙上,一个人威慑了北胡重兵,他在的一日,雍阳关就没有告破。
可这话
江茗轻轻地吐了一口气,缓声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趁机占你便宜的。反正这里就咱们两个,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我把你看了。再说,就一个肩膀,能有什么好看的”
她这思路倒是古怪,好似她是男子,看了殷楚肩膀一眼,殷楚就要让她负责似的。殷楚也指出了这一点“咱们两个,好像我才是男子。”
江茗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说道“好看的东西不分男女。”
殷楚皱起眉,觉得她说的荒谬却又有趣“就算是你看了我,该负责的也是我,我对你负责。”
江茗摆了摆手“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我不用你负责,也不用任何人负责。上个药就这么多事儿,人早都死光了。”说完,她还扬起了头,瞪着眼睛对殷楚说道“快脱”
殷楚“”
帐子外面守着的飞浮,此刻听了这话,心里真是上下翻滚。虽说小姐在外面经商、出海,也是遇到过许多凶险事儿,但这般主动让个男子“快点脱”的,还真的是第一次。幸好自己知道里面究竟在发生什么,换做不知道的,还以为小姐这就要把昭南王世子强了呢。
就算是这世子长得好看,小姐应该也不是为色所动那种人,毕竟小姐心里,银子才是第一位的。
既然江茗都这么说了,殷楚也不好再婆婆妈妈,他肩上确实疼的厉害,一阵一阵的钻心剜骨似的,就怕是骨头断了。肩膀这处又不似别的地方,搭两根树枝绑一绑就能长好,他也是想等稍微舒缓些了,再去如意居找望回看看。
殷楚用另一只手扯开领口,他身上穿的这套骑服是大胤惯用款式,领错,稍稍用力一拉就能拽开。其实也是因为大胤这服装的特点,所以当时怀寅要往上冲的时候,陆湛之才没有拉扯怀寅的衣袖,生怕一不小心拉拽下来,只好用揽抱的拦下。
“等一下。”江茗开口说道。殷楚手下一顿。
江茗走到殷楚身后,一手按在他的衣领上“我来吧,你这粗手粗脚的,万一扯坏了伤口。”可就是对自己这样粗手粗脚的,却将江茗护的那般细致,那般好。
江茗深吸了一口气,拉开殷楚的领口,从里面取出软甲。软甲一侧上早已经被马蹄踏的变了形,软甲尚且如此,何况人的皮肉骨头
江茗又将殷楚的亵衣去下,那亵衣上面已经沾了不少血迹,渗出来看着让人心慌。
殷楚的皮肤很白,也很干净,只是上面有着不少伤痕,这小小的一处肩膀上,江茗粗略数了一下,已有四道抹不去的伤痕了。看这样子大多是剑伤,也不知道当时伤了有多深,才会留下这么一道道的疤痕。
这还仅仅是在一侧肩膀,那他浑身上下要有多少伤痕他是如何熬着,才能过下来这般日子的
“害怕”殷楚突然开口问道。
江茗摇了摇头“怕什么比你这更多的伤痕我见得多了去了。”
她不是信口开河,出海在外,那些海盗船员都是刀口舔血的营生,哪个不是自小就在海面上拼杀的那身上的伤痕她也见过,打架拼杀她也遇过,所以在第一次见殷楚负伤的时候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