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便空了下来。
殷楚见到了地方, 脚下不停, 转身就走,却被江劭拦住。
江劭将自己身上大氅解下, 扔给江茗, 又冲她伸出手“把世子的大氅还来。”
江茗走进屋子, 将殷楚的大氅交给飞浮, 又由飞浮送了出去。
殷楚接过,也不多做停留,他知道这是江劭特意让江茗与自己划清关系。他倒也无所谓,反正自己如此不受待见,已经也不是一天半日了。
鬼使神差的,殷楚低头闻了下那大氅,他记得江茗身上是股冷清橘香, 如今混了浓烈的酒气和腥气, 白白的糟蹋了这股气味。殷楚有些嫌弃,
随手就将那大氅扔给个内侍, 扔下一句“找个地方烧了”, 便头也不回的朝着宴席深处走去。
这方小宫女将衣服放好, 出来关上门,转身对江劭福了一礼“公事,
方才来时,乳酪院的内使唤我去帮忙,说是要添些解酒的清凉酪子。”江劭现今奉旨皇城司,乃皇城禁军,名头是勾当皇城司公事,是以他人皆称他为公事。
江劭背靠门站着,说道“那你便去吧,我在这儿便是了。”
江茗在里面听着江劭这一板一眼的话音,只觉得好笑。这人在家里胡搅蛮缠,爱与卫氏撒娇,出来却又撑着一副少将军的模样。
见屋内没人,飞浮这才压低了声音,焦急的问道“小姐,刚才可是那疯子欺负你你脸色怎得如此之差”
江茗摸了摸自己的脸“那疯子并没欺负我,反倒救了我。”
飞浮闻言惊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欺负小姐我豁出去也要剐他两刀。”
江茗褪下脏污的衣裳,方才殷畴靠的那般近,身上俱都是酒气,闻着就让人犯呕。江茗把衣裳扔给飞浮“拿着,带回去烧了。”
褪到后面,便是那条殷畴怎么也扯不下来的亵裤。江茗拨开亵裤大腿处,左右竟有两个隐秘的口袋。因着裤子里面塞满了绒毛,东西沉了进去,从外面看是怎么也发现不了的。这口袋打开也极为方便,江茗摸到里面的东西之后,微微的吐了口气。
左边的口袋里是把尖利的匕首,单手拇指一拨便可褪鞘。与普通匕首不同的是,它的刀刃更细,只有一指那么宽,便于藏匿。尖端铸成了个圆形锥头,若当时殷畴再过分些,这把匕首便会直接从他的后脖颈插进去。
右边的口袋里是个小锦囊,里面是一包毒药,江茗如此惜命,必然不会给自己使用。
她不是毫无防备,更不是将自己放入虎穴。只是这两样东西,都是走投无路之时所用。倘若她今日被逼无路杀了殷畴,清白是保住了,可她和飞浮的小命却怕是保不住了。殷楚来了,确实在某种意义上救了她。
江茗将腰间的丝绦缠好,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对飞浮说道“回去再说。”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推开门时已经丝毫看不出刚才的苍白,好似真的只是去换了件衣裳。倒是江劭看了她一眼,撇了下嘴“怎么换了件衣服的功夫,人黑了这么多你是把脸上的粉也一起蹭下来了吗”
江茗“”
两人走回正殿,江劭又说了她两句“你不同宛姐姐争太子的婚事,倒是懂事,可那昭南王世子却绝非良人。刚才说给世子的那句话,如今也说给你,切莫因他长的好看,便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你若是能说动母亲让我去延庆道,我便给你寻个好些的世家公子。只是你回去要好好跟着母亲学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