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暮云看着南宫辰伟岸的背影,心酸得泛泪,他是一国王爷,堂堂大乾战神,他连乾帝都未曾跪过,却在此时为了一个妇人下跪
南宫辰果然是,外冷内热的一个人,不管经历了多少人情冷暖,他心间始终都饱含着满腔的热血,所以他会竭尽全力的为和丰城的百姓做些什么,也会在这一刻为这伤心欲绝的妇人下跪。
那名妇人惊怔的瞪着眼睛,似乎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一般,南宫辰低首垂眸,面具下的眸眼五味陈杂,染出隐隐的悲意。
舒暮云上前两步,跪在那女人面前,紧紧的抓起她的手,眼眶泛红“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此话一落,那妇人终于绷不住了一般,嚎嚎大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掩着面容,匍匐在地上,痛恨的锤着地面,哭得肝肠寸断。
舒暮云掩下脸上的愁绪,吩咐道“扶她下去休息。”
几位士兵领命,将那妇人扶了下去,而那妇人,意外的没有再反抗,似乎她早就明白,她孩子的死不关乎南宫辰,但她却没办法去承认。
那妇人一走,南宫辰这才拧着眉头捂住腰间的伤口,那把匕首还在他的身体里未拔出来,刺得很深。
舒暮云拧眉,不得不先将南宫辰扶起来“走吧,我先替你包扎一下。”
南宫辰忍着痛意,抿唇“嗯。”
帐篷内,舒暮云剪开南宫辰的衣服,在他伤口周围以长针止血,再一股作气的将匕首拔了出来,又马上用钩针与手术钳把他的伤口缝合了起来。
“你等下还要出战吗”舒暮云没停下手中的动作,似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嗯。”南宫辰简言意骇的回道。
舒暮云扯线的手抖了抖,南宫辰登时拧了一下眉,发觉自己失误后,舒暮云轻咳了两声,说道“就知道你会出战,所以我没用麻药,免得影响你发挥。”
“嗯。”南宫辰宠溺的看了一眼舒暮云。
见南宫辰话不多,舒暮云没好气的睨了他一眼“躲过了那么多次刺杀,却躲不过一个妇人的匕首,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南宫辰眸眼微沉了沉,没有说话,舒暮云见状,将缝线结好,抿唇“算了,伤都伤了,我还计较这些干嘛”
说着,便收拾起自己的工具,帐篷陷入了片刻的寂静,只有舒暮云忙着净手的水声。
“那孩子我见过。”许久,南宫辰才悠悠吐出一句。
舒暮云微怔,随即又听南宫辰说道“是个女孩,十个月大,走的时候很安详,就跟还未染上瘟疫一般。”
舒暮云回眸,就见南宫辰眼中深藏内疚,他抬眸,看着舒暮云,声音听不出喜怒“我手上流着无数人的血。”可在看到那婴儿死在他眼前的时候,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崩落,碎得一踏糊涂。
他身为王爷,却连救一个婴儿都做不到
所以,那妇人要向他索命,也是应该的。
舒暮云心疼的看着南宫辰,谁能想到在战场上英勇威猛的战神,会有这么脆弱的一面
她上前将南宫辰抱在怀里,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有我在,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恨自己不能早些来
说不定她能救那孩子一命
南宫辰也不用像现在这样自责。
南宫辰紧紧的环着舒暮云,将头埋在她的怀里,似乎只有她身上的香气,才能将他此刻的心情平复。
正午,小桃拎着一箩筐的药走进帐篷,舒暮云正在写什么东西,抬头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