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死,杜氏也没倒,可惜什么
可是杜修远该怎么做,也是个问题,至今定不下来。
他终究是官宦世家,学的是为臣之道,你要他忽然去从商,一来不习惯,二来觉得还是折了祖辈的面子。
杜修远调侃道“莫非你要为我举荐”
“我现在哪有那本事”方拭非挠头,烦躁道“君不见我在御史台那是什么地位,礼部嘛,那就更说不话了。我就是有心替你举荐,我也无处可举啊。”
方拭非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何况大哥,有点志气吧。你都姓杜了,那就自己考呗。所谓进士科选取,你懂的,对普通人来说是有难度,但你博闻强识,且见多识广,还不是手到擒来有没有做过官,那文章写出来一眼即可辨别。既有真学识,何必怕被淹没”
杜修远挥开她的手“你少向我溜须拍马。”
林行远却忽然说“你在礼部有认识的人呀。这不还有卢戈阳吗”
“卢戈阳”方拭非恍悟状,拍手说“喔还有卢戈阳啊”
林行远不说,方拭非是真忘了。这多少年过去,二人当初虽是同科进士,可各自分属不同官署,平日没个见面的机会,就未联系过,也未曾见过。
卢戈阳性格家世使然,是个过分低调的人,方拭非甚至连他的名字都没听到了。
想起他,方拭非不由又想起了在水东县的时日。
当时她心中总是忐忑,杜陵又身体不佳,她对未来充满茫然与无措,却又不敢显露。嘴上说得坚决,然孤僻自傲,多有忌讳。
似乎已很是久远。
方拭非黯然感慨道“真是往事如风,不可追及。原我也在水东县生活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印象却模糊了。也不知道何兴栋在那边过得好不好,是不是每天都找个机会向别人说我坏话。”
林行远说“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方拭非惊道“这不是应该做的吗”
林行远“”
杜修远端过桌上的酒杯默默抿了一口。心道这人记仇。
方拭非笑说“开个玩笑而已。能应对当下已是不易,还何来闲暇抓着过去不放。”
她又去推杜修远说“那你如果遇到卢戈阳,千万不能说认识我,否则他一定将你的东西丢粪坑里去。”
杜修远说“你们是有什么深仇大恨”
方拭非“没有深仇大恨,只是总有人相看两厌,又说不出理由而已。我与他太为不同。”
杜修远点头。
林行远“其实简单的,找御史公或王尚书等人,岂非更容易都不用过多商量,直接去报个名字即可。”
杜修远不容商量道“不。”
虽说傲气没什么用,可他偏偏多的是。
方拭非对着杜修远看了一会儿,觉得他简直是杞人忧天。何必找来找去地托关系考子想要及第,的确是不容易,可朝廷想要选才,也是不容易啊。
他只要拿出七分真本事,就肯定埋没不了,最多只是名次不同而已。反正进士科招录,又无人数限制。出彩的多,那就选得多,出彩的少,只招几个也是有可能。
方拭非说“真的,没什么好担忧的。你要是还担心,我可以为你出几道题目试试。非我自吹,要知道我猜题还是很稳当的。”
“你以为我是怕这个”杜修远侧过脸,说“你不知道明年科举考题已经泄漏了吗”
“什么”方拭非眉毛上的青筋猛得一跳,“这才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