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湖省南山市,今天全国放假,但是大街上行人却比往日里还要来的稀少,因为现在大部分人都安坐在电视机前,看着电视上直播的,远在千里之外的首都,一场盛大的阅兵。
而此时此刻,南山市上空,一道半透明的身影慢慢飘荡着。
半透明的身子仿佛毫无目的的飘荡在南山市上空,仿佛随风而走,眼神也没有丝毫聚焦。
渐渐的,半透明身影慢慢来到城市内一座巨大公园,南山市烈士公园
公园内此时游人稀少,只有三三两两的老者缓步走着,半透明身影慢慢来到公园正中,一座巨大的烈士塔前。
烈士塔是塔堂合一,上是烈士塔,下是纪念堂。
其中,烈士塔高386米,平面呈八方型,塔身南向镶嵌有祁阳石碑心,上有伟人题词“烈士公园纪念碑”。而纪念堂,平面不等边,八边形,出抱厦,堂四角为壁龛,后祭堂。
此时此刻,在纪念堂上,烈士塔下,一个老者抱膝而坐,目光望着烈士塔一侧,上面密密麻麻的名字,足有七万六千多名。
老人面前摆着一瓶白酒,一盒香烟,香烟点着几根放在地上,白烟寥寥,白酒启瓶,一个白瓷小杯斟满。
老人一身墨绿军装,略显陈旧,一些地方微微泛白,只有军帽之上,那一颗五角红星依旧闪闪发光。
老人目光略微涣散,双眼望着烈士塔上那一个个名字。
其中大部分他是不认识的,只是偶尔看到几个熟悉的名字,老人脑海中总是不由自主冒出一个个熟悉而又陌生年轻的身影。
当初,他也是那么的年轻。
抬头望的久了,老人脖子似乎有点僵硬,略微活动了一下,体内隐隐传来嘎嘎作响之声,那是弹片摩擦骨头发出的声音,老人早已经习惯了。
不过陡然间,老人浑身一愣,双眼呆呆的望着烈士塔上某一个熟悉的名字,同时脑海中一个画面猛的弹了出来。
那是在他们最艰难的时候,不断被围剿的时候,在某个战后临时根据地,一个露天的伤兵营。
没有整洁的病房,没有干净的病床,有的只有黄土地上,一块不知道是谁的旧衣。
纱布是横黄的,带着洗不掉的暗红,当然,它们曾经是洁白的,不过当它们帮助过几十数百个伤兵后,就变成了这样,即使如此,它们也许还要再洗洗后,然后继续帮助后面需要的人。
那时候,老人还只有十八岁,他也躺在众多的伤员当中,他右肩中弹,身体右侧多了十几个被炸弹暴起后留下的残片,侥幸他没死。
而在他身旁地面上,一个右腿被完全炸没了,脸色惨白,比他还要小一岁的战友。当时一个炸弹爆炸时,他就在他身旁,而他却并没有他的幸运。
战友脸色惨白,嘴唇更是没有丝毫血色,双眼紧闭。
他知道,战友快不行了,虽然他很伤感,但是战场上,死亡早已经见惯了,他并没有太多的悲伤。也许明天,后天,他也会如此。
不知道何时,那战友突然睁开双眼,茫然的望着他,干涩苍白的嘴唇,努力的张开,传来一声低语。
“阵地还在吗国家还在吗”
听到这个声音,他茫然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因为他和他是一起被抬下阵地的,所以那时候他也不知道,而还等不及他如何措辞回答,这句话便成了战友说的最后一句话。
而今天,他终于可以好好回一句了。
阵地不在了,那里如今是花园,田野,姑娘小伙约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