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了,倒也不甚在意,慢悠悠的穿过抄手游廊,往园子里走。
没走几步,远远就瞧见几个丫鬟簇拥着一个年轻的孕妇,在青石路上散步。
沈青瑶心中疑惑。
好好的,这高府哪来的孕妇
这人的身段长相有点像谢玉湖
不应该啊,不是说她肚子里的那块孽种已经打掉了吗
当年曲江赛龙舟,沈青瑶见过谢玉湖一面,因为隔了有些年头,不确定眼前的这一位是不是
于是,她突然出声,大喊一声“谢玉湖”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谢玉湖每日都会在园中散步,听到有人喊,下意识回过了头。
这一回头,她惊得心头天崩地裂,立即想下意识的掩住高高隆起的小腹,又想拔腿就跑。
最终第二个念头占了上风。
哪知,惊慌失措下她踩到了自己的披风,脚下一绊,结结实实摔了下去。
变故,只在刹那之间,所有人都惊住了。
谢玉湖只觉得身下一股热流喷涌出来,一摸,竟是一手的水。
她惊叫一声,活活吓晕了过去
丫鬟们喊救命的喊救命,掐人中的掐人中,
忙作一团。
沈青瑶看着眼前的一切,手死死的掐着掌心,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她,她竟然还留着那个孽种
江亭说罢,神色黯然道“小姐,都是老奴不好,没有”
玉渊摆摆手,“这事与你无关,这就是命,你自别责,我先去看看人再说”
另一边,温郎中已经给谢玉湖施过针,喂了一剂量催产汤药。
见玉渊来,神色一松,忙让出身位。
玉渊一搭脉,脸然变了好几变,在屋里走了几圈后,停在温郎中面前。
温郎中递了个眼色,两人走到外间。
玉渊低声道“羊水流了多少”
温郎中“大半盆”
玉渊默默与他对视片刻,心头的慌乱一波一
波涌上来。瓜未熟,蒂却要落下来,助产的羊水流了一半,这真是险之又险。
罗妈妈见小姐脸色不大好,忙拉着薜姨娘立刻去准备,半个时辰后,稳婆,产房,被褥,参汤等一应物什准备妥当,一切忙而不乱。
温郎中将已经开始阵痛的谢玉湖抱进产房。
玉渊让丫鬟搬来几张竹椅,置了张高几,心里盘算着得把师傅从宫里请出来。
这时,第一声嘶喊声从产房传来,惊得一众人心头狠狠的颤了颤。
玉渊去毒在行,接生这可是头一回,这一声叫,让她彻底乱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