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布偶正面朝下,背面朝上,用血渍写成的生辰八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
那个八字--
是皇帝的
半个时辰后,禁卫军将福王府团团围住,就像十几天围住安亲王府一样。
领队的依然是齐进。
但这一回,他半句话都没有说,直接手一挥,无数禁卫军举着火把涌进来,将福王府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控制住。
与此同时。
周启恒率另一队禁卫军直奔陆国公府。
残酒还在,酒醉的人尚未醒来,正抱着美人做着荣华富贵的梦。
梦被狗啸声,刀剑声惊醒。
陆老爷掀起帐帘,看到的是明晃晃的两把长剑,一左一右架在他的脖子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人就被从床上狠狠攥下来,他脚下一个不稳,双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放肆,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宁国公,皇后的长兄,未来的国舅”
周启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冷道“福王府都抄没了,哪来的国舅,陆征鹏,你梦还做醒了”
“抄没了”陆征鹏只觉眼前阵阵发黑。
四更天过,天空飘起小雨。
“报告周大人,在陆征鹏书房的暗阁里搜到
了这个”
“是什么”
“白蛇根草”
周启恒冷笑一声,慢悠悠走到已经目瞪口呆的陆征鹏面前,轻轻叹息了一声。
“国公爷,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要说”
陆征鹏暮气沉沉的脸上,露出无尽的恐惧。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天地间一片混沌,晨曦在东边探了个头,如洪荒初辟,宇宙重开。
牢狱的门,框的一声打开,齐进弯腰进来,目光落在窗下的那道孤影身上。
李锦夜穿着一席青袍,灰白的双手交握在身后,缓缓转身。
齐进单膝下跪,“王爷,您受委屈了”
李锦夜慢慢撂了袍角,嘴角向上勾起一抹讥讽的笑,弯腰走了出去
他走得很慢,也很稳。
齐进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微微叹出口气--大莘又要变一次天了。
看到李锦夜来,王直提着一只灯笼上前,眼眶微红着唤了声“王爷”
李锦夜拍拍他的肩,“辛苦了,王公公。”
王直把灯笼交到身后的小太监手中,将挽在臂弯里的大麾给李锦夜披上。
李锦夜低头看一眼,“王妃交待的”
“王妃说王爷素来畏寒,不能着凉,特意让人从外头回府拿的。”
“张太医可醒了”
“回王爷,还未醒,王妃说不是今儿,就是明儿,已经行过好几回针了,毒也排得差不多了。”
李锦夜勾笑,亲自提过灯笼,道“劳烦王
公公帮本王去和王妃说一声。”
王直笑眯眯道“奴才嘴笨,不会说话,王爷说什么,奴才记着,复述给王妃。”
李锦夜静静的站了一会,柔声道“就说,本王晚点接她回家。”
“是”
李锦夜不再多言,大步向前。
齐进跟在他身后,从王直面前经过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顿,王直眯着眼陪了个大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