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进带着十几个禁卫军走到天牢。
牢头一看是这位祖宗,忙一个劲儿的点头啥腰。
齐进剑眉一挑,“好生照看着安亲王和张太医,这几天比平常更要仔细些,少一根汗毛我都让你掉脑袋”
“是,是,是”
牢头目送人走远,忙颠颠的跑进天牢中,陪着笑脸道“王爷,外头天冷了,小的给您加床被子吧”
李锦夜久不晒太阳,脸色十分素白,“刚刚可是有人来了”
“王爷怎么知道的”牢头笑眯眯道“是齐统领来了,交待小的一定要把王爷照顾好。王爷,
被子要吗”
“不用了”李锦夜摆摆手,“你忙去吧。”
“是”
“等下”
“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天寒,晚饭做热些,有羊肉更好”
“您等着,小的立刻就去帮您办”
张虚怀看着角落里的薄被,道“要一床吧,这鬼天,冷死了,夜里睡得直打寒颤。”
李锦夜沉默片刻,叹息似的说道“虚怀,过不了今夜,咱们必定从这牢里出去”
张虚怀近乎诈尸般的起来,一时踉跄了一下,竟半个字都说不出来,半晌,才道“你,你怎么知道”
“齐进回来,事情很快也就水落石出。”
“都水落石出了,那老皇帝还把我们关着做什么,麻利的把咱们放了啊”
李锦夜嘴角勾出一个笑容,“那是因为他还没想好两个儿子要取舍哪一个”
“事情都到了这个份上,他还想”
张虚怀头皮一麻,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喃喃道“也是,膝下唯一的嫡子,换了谁,都要好好思量一翻的。”
“所以,我们还要唱一出好戏给他看看,顺便帮他一把。”
“什么好戏”
“一会你就知道了”
“就我们两个唱吗”
“不是”
“还有谁”
李锦夜按过张虚怀的手,在他手心里一笔一画写下一个字“令”。
殿外,内传尖锐的声音响起“周大人到”
李公公用询问的目光看着皇帝,皇帝微微颔首。
李公公拂尘一扫“宣”
片刻,周启恒身着官服匆匆入内,撩袍跪在龙榻前行礼。
宝乾帝用浑浊的眼睛看他一眼,“起来说话。”
周启恒这才敢抬头看皇帝一眼。
这一眼,他惊得魂飞魄散。
短短数日,皇帝竟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他不由的老泪纵横。
“皇上,您要保重身子啊”
宝乾帝像是没听见似的,问道“听说,你和卫国公退亲了”
“皇上,是世子爷求安亲王妃主动上门退的亲,说是怕连累小女,臣愧对皇上啊”
宝乾帝重重喘几口气,闭上眼睛微点下头,“朕还听说这头婚刚退了,那头福王就派媒人上门了
”
“回皇上,臣没有答应。”
“为何不应。”
“一来不敢高攀,二来没有皇上的点头,臣不敢作主。”
宝乾帝睁开眼睛,神色中有满意。
周启恒是个大贪官,这事他早就知道,但这些年他愿意宠着他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人够忠心,而且只对他一个人忠心。
“西山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