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渊拿着银子,心中感慨万分,再不想在周府停留片刻,启身告退。
怀庆心下不忍,跟着站起来,“王妃,我送送你”
玉渊回眸看她一眼,默默点点头。从头至尾,谢奕为冷眼旁观着,没有多插一句话。
送到二门外,玉渊让公主留步。
怀庆很多话憋在心里,想说,却无法说出口,只叮嘱道“王妃多多保重。”
玉渊欠了欠身,笑笑,转身离开。
叔侄二人坐进马车,谢奕为这才开口道“不知道这事传到宫里那位的耳朵里,他会如何想”
玉渊这会根本懒得管那位作何感想,她自己的心情跌落到谷底。
“这婚事原本是赐婚,我怕委屈了世子爷,也盼着这桩婚事将来美满和睦,还绕着弯儿的求怀庆公主说情。如今,统统打了水漂。”
她幽幽叹气“这一下,国公爷怕是得真病了”
谢奕为沉默了半晌,忽然轻轻揉了下阿渊的脑袋,一语双关道“阿渊啊,有的时候你得信命,都是命中注定”
玉渊不知这话里的深意,倔强的抬了抬下巴,“我命由我,不由天”
他们一走,怀庆与驸马也坐马车回公主府。
车上,周允叹道“妹妹两次遭人退婚,真真是命运不济,以后的嫁娶可就难了”
怀庆冷眼瞧着他,鼻子哼了声道“这话刚刚安亲王妃在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万一安亲王妃顾念妹妹嫁不出去,心一软,这婚也许就不退了。”
周允忙道“那哪行啊,嫁不出去总比没命的好”
“既然得了便宜,那就不要再卖乖”
怀庆声音沉了下来“人家世子爷做得已经够地道的了,换了别人为保命,还不死死的抓着你周府的这根救命稻草”
周允被她怼得哑口无言。
怀庆见男人吃瘪,这闷了半天的浊气,才算吐出来,心说从前,我倒真小看了苏长衫这个人
玉渊回到府中,感觉像打了一场硬仗似的,浑身说不出的累,把给苏长衫递消息的事情,交给了三叔。
反正他们住一个院子。
谢奕为硬着头皮进屋,不料苏长衫却睡着了。
他静静的坐在床边,目光从这人的眉眼慢慢往下。
这人醒着和睡着完完全全是两类人,若真要比较,还是睡着的时候更讨人喜欢一些。
一醒来,那眼神,那说出的话,都让人不得
安生。
在这寂静的一霎里,谢奕为像是又回到了西山的山涧中,在深秋苍白的月色下,虫鸣盖住了他的心声。
偌大一个莘国,偌大一个天下,东西隔海,南北无边
放不下一对惊世骇俗的人
苏长衫啊苏长衫,婚退了,我看咱们俩以后,可怎么办
苏长衫醒来的时候,床前已经没有那个人影,是大庆把退婚成功的消息告诉了他。
半垂的眼帘,遮住了他眼底的喜悦。
虚度的光阴,人一生经得起几栽,从今往后,他可没什么后顾之忧了
真好啊
卫国公府和周府退婚一事,在安亲王被下狱后,又掀起轩然大波,高门、市井说什么的都有。
有人称赞世子爷是个人物,知道好歹,知道
进退。
也有人说周家落井下石,不是东西;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