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忙不迭的扭过头,脸又红到了脖子。
苏长衫看了眼自己光裸的上身,朝大庆微摇了下头。
大庆立刻拿被子遮住爷的身体,端着脸盆和水走了。
爷这人爱干净,没法子起身沐浴,便命他一日早晚擦两次身,刚刚王妃来说了一会子话,这才耽误到现在。
谢奕为等大庆离开,近乎怒气冲冲地瞪苏长衫一眼,冷冷道“你真要退婚”
苏长衫不答,只拿眼睛去看他。
什么话都没说,却像是把话都说尽了
谢奕为一咬牙,低下头,漂亮的眼睛里冒着
火,压着噪子道“你这是在逼我”
苏长衫依旧没吭声,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其实,他此刻也凭着胸口一口气硬撑着,生怕一张嘴,就把那口硬气给泄了。
果然,先泄气的是谢奕为,“别退婚好吗,这点体面我想帮你留住。”
“你怕”
“我”谢奕为近乎虚弱的声音回答了他“你是世子爷,国公府唯一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家业的,你和我不一样。”
“有什么意思呢”苏长衫冷笑道“谁爱拿,谁拿去,反正我不稀罕。”
“你”谢奕为咬牙“你给我闭嘴,你这个不靠谱的”
这混蛋就是往死里逼他
苏长衫长长地出口气,“谢奕为,与其同床异梦,不如不去祸害,我因为你,连装一装都不想了,你明不明白”
从前求而不得,万念俱灰下就算皇帝给他塞头母猪,他也照娶不误。
但现在不一样了。
像一记重锤狠狠的敲在谢奕为的心上,心上滔天的怒火渐渐熄了,只余下仓皇的一个念头他都为我这样了,我还要逼他吗还要逼他吗
苏长衫慢慢将手挪过去,攥住他的一根手指,捏在手心,“李锦夜不在,亦为,这事你帮我办了”
谢奕为磨了磨后槽牙,一字一句咬出“苏长衫,这事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苏长衫将他的手指捏得更紧了些,“他连我跟着暮之造反都不反对,还会反对我退婚吗”
谢奕为“”
走出左厢房,一抬眼就看到桂花树下的玉渊。
谢奕为满心的愧疚,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上前低声道“阿渊,三叔劝过了,他死活不听。”
玉渊鲜少满面愁容,此刻不仅满面,而且满心。
她道“要不,我去把国公爷请来,让他老人家好好劝劝。”
谢奕为摇摇头道“世子爷说了,天皇老子劝都没问。”
玉渊心说这几天她没被皇帝给逼死,这会倒要给苏长衫逼死了。
谢奕为一看她样子,心里愧疚更甚。
叔侄二人默默站了半盏茶的时间,玉渊叹了口气,道“三叔,就遂了他的心吧,我想了想,若是李锦夜在,定也拿他没办法。”
谢奕为这时的神色,才稍稍缓了些,“阿渊,就不知道周家此刻是个什么想法”
周府。
窗边上垂挂着竹帘子,帘子卷到一半,阳光穿过竹帘投到周启恒的身上,他踩着反光的青石砖,转身走到书案前。
发妻余氏和儿子周允站在书案前。
周允看着父亲两鬓添起的好几根白发,忧心忡忡道“父亲,你把我叫回来是何事”
周启恒道“安亲王一事,公主那头怎么说”
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