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肆意妄为,没上没下,跟着李锦夜造反掉脑袋都不怕,可现在,他怕了。
他想把谢奕为留在身边。
可是,拿什么留呢
自己这点念想在他眼里,狗屁不是
苏长衫喉咙发干,掀起车帘看着外面漆黑的夜色,不知怎地,他又想去谢府。
过了今夜,他就是那个女人的了。
过了今夜,他和他再无半分可能。
“调头,回去。”
大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爷,你说什么
”
“回去,回谢府”
“爷”
“闭嘴”
苏长衫一脚踹在马车壁上,车身晃了晃,惊得马一声嘶鸣,大庆忙勒紧缰绳,调转马头。
谢奕为此刻已经着人将张虚怀送去王府,回到书房,手拿一卷书。
书上每个字都认识,却不知其意,苏长衫最后那几句,不停的浮在他的脑海里。
“爷,不早了,该歇了,明儿还要早起呢”
青芽的话刚落下,突然,书房的门被一脚踹开。
苏长衫歪歪扭扭的走进来,目光虚虚的往他这里扫一眼,然后踉踉跄跄的走到贵妃榻前,往后一
倒,人歪下了。
他领子松着,为了透气,头枕着自己的左手臂,也不知道是醒是睡。
大庆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了不是,干巴巴的叫了一声“三爷,您看”
谢奕为叹了口气,“今日就让他睡这里吧。”
“这”
“青芽,着人备热水,醒酒汤,拿一套我的干净衣裳来。”
“是,三爷”
谢奕为看了大庆一眼,“你也去吧,着人和国公爷说一声。”
“三爷,我就在院子外头守着,您有事就喊。”
大庆把门掩上,谢奕为起身走到榻前,蹲下来,手心摸了下他的额头,额上有汗。
他拿起屏风后的毛巾,替他擦了擦。
“谢奕为,这世上什么都有的吃就是没有后悔药吃”
苏长衫低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还有些口齿不清,“那日你,你为什么抱住了我何苦”
“我,不是故意的”
苏长衫一听他的声音,迟钝了好一会,缓缓的,将紧闭的眼睛睁开,黑色瞳仁里映出了他。
像没认出来似的,瞅着他
“真不是故意的”谢奕为皱眉“我若知道你会”那天说什么都不会去怡红院。
“奕为”
苏长衫唤他一声,带着浓浓的醉腔,“我不怪你心里没我我有你,就行了就行了”
说罢,他头一歪,昏睡过去。
谢奕为站在榻前看了半晌,转过身,从里间
拿出一床毯子,盖在他身上,自言自语道“还是这个样子--看上去一点也没变。”
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总是自说自话;
总不顾别人的感受;
总不撞南墙不回头
从前这样,现在还这样
苏长衫,你这个样子很傻啊,我都变了,你为什么还是原来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