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锦夜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决断--既然赌,何不赌得心中安乐一点。
他缓缓道“所谓阴谋,本王就像旁观者那样,等时机成熟,窃取果实,此乃小人所谓阳谋,那本王必须走到人前成为目标,此举凶险。”
众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你们是愿意本王做小人,还是愿意本王冒险”
寒老先生冷笑一声“圣君之路,从来凶险,不凶险,何以登顶咱们做的事情,将来是要写进史书,流传千秋万代的,老夫不想百年后,还有人戳我的脊梁骨。”
寒老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着不动如山的镇定,一个字一个字掷地有声。
“诸位别忘了咱们是男人。男儿生于世间,不求闻达诸侯,但求顶天立地;不求富贵荣华,但求生死无愧。”
曹明刚和方兆阳都是读圣贤书的人,也有一肚子惊世的雄心和抱负,也想终有一日能走到人前治国平天下,留一世英名。
两人对视一眼后,郑重的点了下头。
苏长衫叹了口气,神色却是柔了下来,如此一来,他也能光明正大的把谢奕为拉拢到这个圈子里来。这人最不喜欢那些鬼蜮伎俩,乌糟腌赞之事。
李锦夜深吸一口气,正色道“你们都是本王的心腹,有你们在背后,本王一往无惧。明日,本王便搬去京郊的温泉庄子,年前再回来。”
苏长衫惊了一跳,“这是为何”
张虚怀懒懒看他一眼,“去治病啊我徒弟可是从南越拜师过的。”
苏长衫心里愤愤然。
他们是去“治病”了,这偌大的帝都又他一人苦苦支撑,累死算了
正厅里。
一主一仆,一坐一立。
玉渊等江锋把帐看完,道“这些是王爷交给我的,他想做什么,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江锋强压下心中的震惊,“王妃有话请说。”
“今日我劝他走阳谋,别做小人。这条路会比从前他走的路,难上百倍。”
玉渊顿了顿,道“从今往后,他要算计皇帝此刻正在宫中想什么福王正在福王府内想什么那个周启恒在家中想什么还有宫里的皇后,令妃娘娘在想什么他一一都要算计到而我”
江锋抬头,目光落在小姐的脸上,静等她后面的话。
玉渊倏地一笑,“我却只想算计他的身体和最后的归处”
江锋似乎是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又似乎不太明白,“小姐的意思是”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用性命去赌的。明天你出府一趟”
玉渊从袖中取出一个印章,递到江锋手上,“把我所有的钱从钱庄取出来,然后让沈容,沈易把钱送到索伦手上”
江锋悚然一惊,“小姐这是打算”
玉渊眼神微微泛出些晶莹,“他听我的话,我便要为他留一个能最后安身立命的地方,南越是个好地方,山青水秀,世外桃源一般。”
江锋深吸口气,“索伦这人,可信吗”
“可信”玉渊想到那个永远披着一身黑袍的男子,笑道“我不会看走眼的。”
“小姐把最后的家底都交出去了,万一”
“他不也把所有的家底都交给我了”
江锋一听这话,脸上的悲愤之意,竟连收都收不住,他是小姐的奴才,不是王府的奴才,小姐就这么一点最后的傍身银子了。
只是,江锋自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