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妈妈眼睛都盼直了,一见到人就埋怨道“小姐一出门就是一天,去哪也不说,也不捎个信回来,真急死个人。”
谢玉渊净面更衣,接过阿宝递来的毛巾擦擦手,“妈妈不用担心,我是给寒先生诊脉去了,顺便听他讲讲课。”
“他的课有什么好听的”罗妈妈嘀咕道“小姐又不用考状元。”
谢玉渊笑笑“听听大有好处,过几日我还跟着三叔去。”
“还去呢,福寿堂都派人来好几回,小姐再不去施针,太太又要气吐血了。”
谢玉渊听了,冷笑“从前不让诊,这会倒来请,还真会自己打自己的脸,不急,让她等着,我先歇一歇。”
歇一歇是假话,她真正想的,是一个人安静的坐在窗下,把寒先生所说的话,慢慢消化了
就在谢玉渊静坐的时候,谢二爷浑身是汗的走进了福寿堂,把今日遭人弹劾的事情说给二老听。
谢老爷听完,整个人僵在椅子上,冷汗直往下滴,“这这可怎么办好”
谢二爷也是心有余悸道“儿子也是慌了一整天,四处打听宫里动静,后来听说皇上留中不发,又议起了别的事情。”
“那是不是皇上就不会处置你了”谢太太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
谢老爷想了想道“还是说,皇上他根本不管高家母女的死活了”
谢二爷心中实在是酸涩。
君心难测,是福是祸真不好说,留中是好事,怕就怕万一来个秋后算帐怎么办
至于高家母女他心里也没有谱啊
“依我看,赶紧去走走路子,送送礼,让有份量的人帮着说几句话。”谢老爷说。
“父亲,现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动不如一静,先等两天再说。”
谢太太脸上有些愧疚,“实在不行,你就往我身上推,就说是我不喜欢高氏母女,偏宠邵氏母女
。”
谢老爷瞪了发妻一眼,这是推托吗,这是事实,好吗
谢二爷咬咬牙,“父亲,母亲,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儿子同意分家。”
话音一落,谢老爷,谢太太都不吱声了。
儿子被人弹劾,是好是歹谁都不知道,趁现在分了家,万一有个什么,也有退路。
谢老爷从椅子上站起来,背着手在房里走了两圈,“这事,我再跟老大商量商量。”
谢太太等男人离开,压低了声道“今天老三带着三丫头出去了大半天,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干什么,老二啊,你可得防着些。”
谢二爷心里咯噔一下,眼中露出寒光。
“还有,她们母女俩是不对,可说到底也是咱们谢家亏欠她们的,老二啊,你看在娘从前偏疼你的份上”
“母亲
谢二爷冷冷打断“现在还不到时候。”
谢玉渊带着罗妈妈刚进福寿堂的院子,冷不
丁谢二爷板着脸从里面出来。
父女二人打了个照面,谢二爷突然叫住了她,“姑娘家的,没事别往外跑,不成体统。”
谢玉渊笑笑“跟着三叔出了趟门,父亲不用担心,更何况,我如今这名声,早就不成体统了。”
这话,就等于一记耳光甩过去,谢二爷的脸一下子青了。
对于这个长女,他从来就没正眼瞧过,多瞧一眼,就等于多想起高家一次。
当年他娶高氏,大舅子高朴单独把他叫到跟前。
他永远记得那一日高朴看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