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晚点了, 我先去跟赵立交待一声,让他帮忙找人留意一下咱们的东西,然后我带你先去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咱们再走。”吴亮推着婴儿车,交待白荷一句,等白荷点了点头才离开。
现在正是三更半夜的时候, 没什么好挑拣的, 婴儿车里几个小的都睡熟了,白荷把特意做的一床小棉被围着婴儿车固定好,免得灌风。
“二宝和建国, 再坚持一下啊,马上就好了, 二宝拉好建国, 可别丢了”虽然就站在旁边, 但白荷还是不放心的嘱咐。
没一会儿, 吴亮回来了,“走吧,都交待好了, 路不平,孩子还是抱着吧,不然估计得被震醒。”吴亮弯下腰, 一手抱一个。
白荷见状,把脚边的包袱给放到了婴儿车里,自己抱起了老三, “二宝拖车子。”
白荷走在吴亮旁边,一手抱孩子,一手牵着建国,建国牵着二宝,二宝又拖着婴儿车,一大串的人,在河市安静微凉的夜里,走出了丝温暖的味道,月光下的影子分分合合逐渐凝成一片。
第二天一大早,吴亮先回去借了车再回来接上行李和家人,等白荷到了部队把东西都卸下来之后,已经是中午时间了,谢过帮忙卸东西的工人,吴亮把他们送出了部队大门。
“媳妇,你们先歇谢,我去还车,然后去食堂打饭回来,家里东西不是急用的就不用收拾了,等我晚上回来再弄,我下午就得去工作了,这次的假是硬请的,不好再耽误了。”时间不早,现在做饭也不太现实,吴亮一边把饭盒早前买的饭盒找出来,一边交待。
白荷也累得不行,昨晚在招待所她就睡不好,这会儿也困,让二宝看着几个小的点点头就打算先把被褥给找出来铺床,吃饭什么都顾不上了,好好睡一觉是正经。
在火车上待了几天,压根儿没法洗澡,昨天在招待所白荷放不开,时间又晚了,也没能洗澡,白荷此刻穿着一身灰扑扑的衣服,脚上黑色的布鞋都已经在上下车的时候被踩白了,顶着一张大油脸和油头,吭哧吭哧的和麻绳箱子在战斗,忽然听到二宝的提醒声。
“姐,有人来了”
“谁啊”
白荷纳闷地抬起头,只见门口走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女人,身材高挑,肤色白净,留着这个时代最时髦的干部头,带着一顶军帽,仔细看白大褂里面也是一身军装,走近了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百雀羚雪花膏的味道,之前去上海带的最多的就是这个了,虽然她自己不怎么用,但是对这股味道还是印象深刻,看来是个爱美的,要是忽略脸上那一股高高在上的表情的话,还能算是个美人。
只是这美人来者不善且没有半点儿掩饰的意思。
“这位女同志,请问是有什么事吗”对方不说话,就那么上下打量她,打量的白荷有些想发火,都说撞衫不可怕,谁丑谁尴尬,但是对于同一个圈子的女人来说,这种比较可不仅仅在于衣服,白荷即将踏入这个部队的军属圈,自然也不会不在意,这还是她第一次亮相,虽然不说什么隆重登场吧,但也不想被人看不起,偏偏这人挑这么个不合时宜的时间,还是这么一副看不起的表情,怎么看都不是善茬她此刻形象是不太好了些,但她又没请人上门,这个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在她家搞的比她还要一副主人的姿态是想要干什么
“没什么事,我姓魏,住隔壁,就是听说吴团长的家属来了,来看看。”魏词一进门就看到那个撅着个屁股在捯饬箱子的女人,虽然没看到正脸,但就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和蠢笨的姿态,顿时就让她原本就有些不屑的心更加高高在上了,等人转过来,魏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