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奚水眼睛变得比头顶的太阳还要亮。
他们一行八九个人,边走就边把学士服扒了塞进书包里,奚水和林小金走在前边,只有他俩有伞。
吴丰翼瞅了周泽期好几次,终于忍不住问了,“老周,你这水壶不是你的吧”
粉色的,还老大,快赶上暖水壶了。
周泽期“奚水的。”
“他爱喝水,怎么,你没有”
吴丰翼除了自己肩上的书包,两手空空,他身上没有属于林小金的标识,有点尴尬,“他烦死我了。”
周泽期嗤笑一声,“那不是该的”
“此话怎讲”吴丰翼无辜摊手。
周泽期把奚水的水壶拧开,往嘴里倒了一大口水,才慢悠悠开口说道“发现了你的真面目吧。”
“我有什么真面目”吴丰翼撇撇嘴,敛起吊儿郎当的笑容,眉眼间的阴郁冷淡立刻显现了出来。
周泽期是从小顺风顺水的目中无人,被捧出来的目中无人,他一身的特长,目中无人桀骜不驯,情理之中。而吴丰翼的目中无人则是他不怕死,也不在乎别人死不死。
他妈死后不到三个月,他爸再婚,他有了后妈,他爸是周氏的二把手,在别的城市管着周氏的分公司,一年难得回来一次,索性把老婆和小儿子都一块儿接走,吴丰翼就被留在了京城,但因年纪太小,他跟着亲戚住。
明明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少爷了,但亲戚背着他爸苛待吴丰翼,吴丰翼在和周泽期关系好之前,冬天就一件薄薄的校服,里边穿一件洗得变形的毛衣。
吴丰翼靠帮人打架写作业赚点小钱。
还是周一侨问吴丰翼他爸什么时候回来聚聚,又问起大儿子如何,才知道吴丰翼一直都在京城,还和自己儿子同一所学校,周一侨立刻让周泽期把吴丰翼领到家里来吃饭。
周泽期和吴丰翼不同班,小时见过不少次,后来就没见过了,他找到吴丰翼班上,“几年不见,你怎么变成根儿豆芽菜了”
周一侨见了吴丰翼,少见的勃然大怒,把吴丰翼他爸骂得狗血淋头,后来,吴丰翼他爸回了京城,吴丰翼做回他金尊玉贵的少爷。
周泽期一边拧着瓶盖,一边缓缓道“你在你家成了外人,闷到高中才好起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抽烟快抽成了老烟枪。”
笔直宽阔的槐荫大道上,槐树苍郁成荫,周泽期瞥了吴丰翼一眼,“高中那会儿,好几个被打得断手断脚自己退学的,是你做的吧”
吴丰翼无所谓耸肩,“你既然知道,还问什么”
“你以为我是管你”周泽期踹了吴丰翼一脚,往前边看去,“既然真喜欢林小金,就别装模作样,恶心谁呢”
就他俩落后得最远,奚水掉头跑回来,和周泽期并排走,“你们在聊什么”
周泽期伸手揽住奚水肩膀,撇下吴丰翼,低头在奚水耳边叫低声问道“奚老师,想好晚上怎么给我上课了吗”
奚水立刻想起周泽期之前发给自己的微信,他推着周泽期,没推开,“没,没想好。”
周泽期翘起嘴角,“克服害羞,大胆表达,加油。”
“”
虽然话题不正经,可奚水态度是端正的,他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抬眼,小声问道“大胆表达的意思是,我让你快一点你就快一点,让你用力一点就用力一点,让你停下就停下,我说用什么姿势就用什么姿势,是这样吗”
周泽期悬在奚水肩膀上的手肘微微一僵,他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