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泽期突然咳嗽了一声,“你们叫奚水就行。”叫什么小溪。
吴丰翼歪头咬开了啤酒盖,笑出声。
幸好老板这时候带着服务生端着两大锅铁板烤鱼过来,放在拼接的两张大方桌的正中间,“这鱼是熟的,现在就能吃,你们先吃,其他的菜马上就来了。”
奚水看了眼四周。
这是京大南门外的夜市一条街,全是大排档,大排档对面是一条小吃街,晚上手挽着手逛街的学生从学校进进出出,热闹非凡。
回顾他以前的生活,好像都是和舞蹈室、芭蕾、学习有关。
他在完成自己理想的同时,也的确失去了一部分东西。
奚水的走神,终于让一桌子人不再继续紧张。
啤酒一瓶接一瓶地开,周泽期说不喝,就真的一滴都不喝。
他只顾着给奚水夹菜。
奚水说什么好吃,他站起来端着盘子往奚水碗里倒。
“老周你真不喝你好不给我们面子。”
周泽期不为所动,“我今晚还有事。”
“这都几点了啥事非得晚上做啊”刘文咂了口酒,提出了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
周泽期垂着眼,往嘴里丢了颗花生米,一言不发,没打算回答这么愚蠢的问题。
喝了两杯啤酒的奚水把毛绒绒的头从周泽期怀里穿过去,看着刘文斯,“白天做好像不太合适哦。”
“”
这是今晚奚水第一次主动开口和他们说话。
一开口,就是一个炸弹丢下来。
周泽期捏起面前的一次性杯子,把冰水一饮而尽,拽着奚水站起来,“先走了,翅膀你把单买了,明天找我报。”
吴丰翼应了声“哎”。
奚水稀里糊涂地被抓着站起来,“鸭爪鸭爪。”
周泽期从盘子里拎了一只鸭爪就塞进他手里。
“”
看着周泽期带奚水走得如此洒脱利落,刘文斯傻眼了,“我说错话了”
吴丰翼摇摇头,“no,你只是提醒了老周而已。”
“”
奚水慢吞吞走在周泽期旁边,晚上的风带着微微的热度,把奚水本来就被酒精冲得不太清醒的脑子吹得更晕了。
但勉强,还能好好走路。
“就这么走,会不会不礼貌”奚水一边啃着鸭爪,一边问道。
“我们不讲那些,”周泽期用手背碰了一下奚水的脸,烫得惊人,“你酒量好差。”
只有“差”这个字在奚水耳朵里被放大了分贝。
他是不能接受别人说他差的。
“我会努力练好的。”奚水说。
“”
“练好了,然后呢”周泽期问他。
奚水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不能是差劲的人。
“期期,我想吃冰淇淋。”奚水站在路上不肯走了,他眼睛看着小吃街一个小推车上边的甜筒。
周泽期从他手里把鸭爪拿走,又从裤兜里掏出纸巾把他自己的爪子擦干净,“站着别动。”
奚水本来也就没打算动。
他一直等到周泽期把海盐味道的冰淇淋塞进自己手里,才低头,咬了一大口,“走吧。”
磨磨蹭蹭半个小时,两人才到家。
站在门口,奚水转了半圈,背对着周泽期,“钥匙在书包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