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么”
“嗯”岱岳坐在地板上,面前摆着所有的超导电缆,沉吟了几秒钟,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不好说。”
计算下来他们手中的超导电缆仅有六千米长,精确数字是六千零二十一点四六米,“哈迪斯”号探矿船上有几十公里长的htsc,他们只来得及拆下六千米长的电缆,这只是总数的一小部分,遗憾的是他们也没可能继续得到更多的超导电缆了。
岱岳抽出一根超导电缆缓缓拉长,这条电缆看上去极细,实际上内有乾坤,超导电缆的结构复杂,除了最核心的钇钡氧化物超导体,外层则包裹着微米级的绝缘层和屏蔽层,这样一根导线放在三十年前还是不可思议的黑科技那个时候的超导电缆还是傻大粗的代表,甚至需要金属材料来做隔热制冷,得益于超导技术的飞速发展,如今的超导电缆已经能做到和头发丝那么细了。
可岱岳宁愿此刻手中的是当年的粗水管。
“哈迪斯”号飞船内部的输电线路在探矿船内部时被保护得很好,说到底它们是精密部件,无法抵抗外界的恶劣环境,岱岳有些担忧这些电缆直接暴露在泰坦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是否还能正常工作。
如果突然刮起一阵狂风,把电缆扯断了怎么办
“总长六千米,我们需要把它们截断。”岱岳说,“截成每段三百米,然后整合起来。”
说干就干,岱岳抄起老虎钳,手起钳落,“咔嚓”一下就把电缆给切断了。
其他人看得胆战心惊。
这手法未免也太粗放了。
“这这么做没问题吗”葛梓弱弱地问。
“问题什么问题”岱岳手起钳落手起钳落手起再钳落,咔嚓咔嚓咔嚓地剪,断下来的电缆堆在地板上。
“就这么简单粗暴”木木也有点吃惊。
“就这么简单粗暴。”岱岳一边咔嚓咔嚓一边点头,“以前没修过电灯泡”
“可可这是超导电缆。”木木有些迟疑。
“这说明你对它们的认知还停留在半个世纪之前,早年的超导电缆是不能切割的,因为里面用金属管子灌着液氦和液氮,可是技术总是在你不知道的地方飞速进步。”岱岳挥舞着手中的钳子,“现在的超导电缆可以随便剪想怎么剪就怎么剪,要是你愿意,还能打个蝴蝶结。”
岱岳把所有的电缆全部切断,每一截三百米长,一共有二十截。
他把这二十条电缆束起来,两端接上超导接头。
“七十九五两倍半,穿管温度八九折,裸线加一半,铜线升级算。”岱岳轻声哼哼,“这些都是15个平方的线,载流量的计算公式是什么来着你们谁还记得”
其余人大眼瞪小眼,然后一齐摇头。
“算了,不记得就不记得,反正也不重要。”岱岳说,“电缆的载流量与它的面积有关,我们手里有二十根线,总截面积应该有三十个平方。”
“三十个平方”葛梓问。
“三十平方毫米。”岱岳解释。
“我记得要完全满足要求,需要二十五平方厘米的截面积。”卓识说,他记得“哈迪斯”号探矿船内部的htsc正常载流量是一个平方200a。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气,他们把担忧的目光投在岱岳手中那细细的纤弱电缆上,它仅有三十平方毫米的截面积,而要承受雷暴的电流需要二十五平方厘米的截面积,前者仅仅是后者的百分之一点二。
用它去承受雷暴的电流,相当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