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人看一看他,再指了其中一个房间,“这屋子看上去是有人住过的,人哪”
客栈老板直管收钱,客人住哪间他到不记得,努力回想。
小二心思一转,若无其事道“这个客官之前退了房间,小的还没来得及收拾哪”
客栈老板心中纳闷,刚要说他怎么不记得有人退房,就被小二偷偷拉了下衣角。
他心领神会,暗自收起情绪,站在一旁不说话。
他一时糊涂了,这要是证明有逃犯在他们店里住过,那他们可就遭殃了。
在这地界做生意不容易,最要紧的就是别惹事,也别往身上揽事。
日出人大动作的搜查了一遍,也没搜出个结果,就离开了。
小二和客栈老板一齐送他们出去,直到他们走远,才回去。
“呸这群狗东西,狗仗人势”小二看着他们,朝地上吐了口吐沫。他手抄在袖子里,夜里冷,冻得哆嗦,“瞧瞧他们一个个狗眼看人低的样子,真恨不得踹上一脚。”
客栈老板唉声叹气,“这世道不就看人脸色嘛,我看我这客栈也开不了多久了,不定什么时候,被牵连,命都保不住。看来,真的搬家了。”
在这地界开客栈,确实是挣钱,但钱和命比起来,就不值钱了,还是命宝贵。
他想起那个房间,问道“住在玄字号房的人哪”
小二用袖子蹭了蹭鼻子,“谁知道,可能早跑了。管他哪,跑了更好,不然,咱们还受牵连哪。”
客栈老板叹气,“哎,这以后啊,接客可得看准人,长得贼眉鼠眼的就别接了。”
小二嘴里回应着是,但心里犯起了嘀咕,想想看到的那副画,和晚上时接待的那个公子,心里也便有了数,也明白了走廊里的那扇窗户为什么会开。
不过,这么大力搜查,可见这个女人不一般啊。之前听客栈里的客人说起的艳事,难道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又和日出太子有一腿,又和日出的驸马爷搞在一起的狐狸精。
要是荣昭知道有人这么污蔑她,非得像扒耗子皮一样扒了这个店小二的皮。
从客栈跑出来,荣昭一路向南,夜路难行,前方大路岔口有三个方向,这更深露重的,白蒙蒙一片,她也不知道往哪个方向走了。
“点一点二点鲜花,不是你来就是他。”一切交给上天来安排,荣昭的手指最后落到中间的那条道上。
“好,就这条路了。”她决定的干脆,直接驾马就往那条路走。
可没多久荣昭就为她这个决定后悔了,她应该用排除法的,先排除掉这条路。
这一路,她都骑了一个时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歇脚的地方都没有。
可实在太累,又因生病而虚弱,到了后半夜,她自己都恍惚,仿佛随时都要从马上摔下来。
实在支撑不住了,荣昭从马上下来,找了个小树林,捡了些树枝,用刚才从客栈拿出来的火折子点起来,支了个火架。再划拉了些枯烂的树叶子扑的厚厚一层,将马绳系在身边的树上,然后就躺在树叶子上。
这一次,她也算把这辈子没吃过的苦都吃了一遍,更加确定一件事,人都是被逼的,逼得一定份上,没有什么不能做。
想她堂堂的楚王妃,将近三十年来,何曾有一次想过自己会睡在空旷的树林里。
还好她聪明,收拾包裹的时候,顺手就将火折子一起包起来,不然,她得冻死在这。
她用斗篷裹着自己,整个人几乎缩成一团,靠着旁边的火架取暖,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