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决定举起大旗对抗朝廷的时候,有些事就已经发生了改变,他不再只是她的丈夫,也不再只肩负着他,他身上有更重要的东西。
有追随他的将领,与他出生入死的士兵,还有黎明百姓。
在他的前方,只有前进的道路,没有后退。
阿史挲皕这一次和上次是一样的目的,用她来诱捕萧珺玦。他们幸运了一次,但不能次次都幸运的逃脱。
如果萧珺玦被抓,牵连的是几十万的大军,一旦面临萧瑀珩的反扑,又不知道会死多少人。而且,连益州,荣家,顾家,还有孩子们,都会面临未知的危险。
荣昭不需要他来救她,哪怕牺牲掉她一个,她也不怕。
重生归来,又活了十几年,她知足了。
日出的天气很冷,即便余容偷偷她拿了好几床的被子,但荣昭依旧觉得冷。
她靠在墙上,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双手不断呵着气,来回搓着。
脚已经冻得快麻木了,冰凉的没有知觉。
三天前,她打晕看着她的人跑出去,但因为对日出皇宫不熟悉,又被阿史挲皕给抓了回来。
然后就被关押在这个破烂不堪,可以称之为柴房的地方,阿史挲皕说,这是对她不听话的惩罚。余容求情,也没有用。
不过余容已经尽最大力帮助他,疏通关系,给她送来了被子和少许的炭火还有一点吃食。
阿史挲皕吩咐人送来的饭根本就难以下咽,一是因为她吃不惯日出的东西,二是因为给她做饭的都是糊弄,端来的饭,不是炒不熟就是剩菜残羹。
清凉的月色照在窗户上,窗户纸破了个洞,冷风吹进,荣昭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抖抖瑟瑟的从床上下来,身上裹着一层被子,在屋里翻了半天,找到一张纸,吐了口吐沫,沾在破了的洞上,勉强堵上寒风。
哎,她荣昭也有这一天。
太冷了,火炉里稀少的炭火起不了什么作用,她赶快爬回床,双腿盘起来,把被子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困意慢慢袭上来,她慢慢闭上眼睛,嘴里呢喃着,“珺玦,千万别来。”
传来萧珺玦渡江的消息,阿史挲皕大怒,原本想着有荣昭在此牵制,萧珺玦投鼠忌器,就算不会引来,也不会渡江。
但现在,这架势是不管他的王妃了。
“萧珺玦,你将孤的计划全都打乱了”阿史挲皕一拳击在柱子上,他手上青筋爆出,似一条条竹叶青蛇,那蛇张扬着舞爪,恍若从皮肤之中冲破出来。
他的脸因愤怒而狰狞,几乎咬碎一口的牙。
如今的形势,已然超出了他的意料。萧珺玦反,他早就预料到了,但没有想到,萧瑀珩与之对手,竟毫无招架之力。
他要的是两败俱伤,而不是一方压倒另一方。
太子妃慢悠悠的喝着茶,瞥了他一眼,“那你还留着他的王妃干什么杀了她正好泄愤。”
现在的这位太子妃,已经不是他原配的那位彪悍王妃,他原配早让他厌弃了,新娶的这位是振国大将军之女,年轻貌美,却也是个狠辣的角色。现在阿史挲皕后宫的女人,要不就是归顺于她,要不就死于她手中。
阿史挲皕很宠爱她,几乎事事都顺着她。
不过这几日,她听到一些阿史挲皕和荣昭以前的风言风语,对这位大周的楚王妃,还未见到,就充满了敌意。
她观察着阿史挲皕的神态,见他微微蹙起眉,心中大为不快,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