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他闭上眼睛,终究是他的兄弟,听到这样的消息,仍是不忍。
荣昭呼吸有些困难,深深吸了一口气,道“但但即便守卫行宫的禁军调走,那还有御林军哪御林军少说也有上万,至少能抵抗几日。长歌城离行宫不远,从长歌城派援兵救援,也来得及啊”
萧珺玦道“确实有向长歌城请求援军,但留在长歌城的禁卫军都掌握在皇后手中,想来皇后早已私下与齐王达成协议,她只按兵不发。”
荣昭心慌意乱,虽然她不敢相信,但萧珺玦必然不会拿这和她开玩笑,一定是掌握了信息。
何其相似,所有的事情都按着上辈子的轨迹发生。
“可是皇后被禁,她手中哪有权利”
“她没有,但太后有。”
皇上出宫,为以防武将异心,一般都会将权柄交给最信任的人,那皇宫里他最信任的人也唯有太后。但萧瑾瑜是她的亲儿子啊,她怎么能这样做
荣昭心口剧烈地跳动着,手捂在胸口,“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巨变,太不可思议了。”她愣愣的呢喃,“谋反齐王竟然真的干得出来,他就不怕遭到天下人的唾骂吗”
猛然晃过神,荣昭迫视萧珺的眼眸,“那我爹怎么样他有没有事”
萧珺玦眼中流露出哀切的目光,隐隐覆在一层氤氲,他几次欲言又止,张口的时候嘴唇都在颤抖。
萧珺玦抱住荣昭的手臂,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和一些,“昭昭,我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
荣昭的呼吸变得急促,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眼泪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下来。他的神情仿佛已经告诉她了。
“岳父他”萧珺玦说不出来话,低下头,尾音含着哭腔,艰难说出,“为保护皇上牺牲了。”
恍若一道晴天霹雳,砸在荣昭的头顶。她的眼泪倾然而出,贴在脸上冰凉。
她却笑了,含着泪花的笑容,凄凉如开在黄泉路上的彼岸花,“你胡说,不可能,前两天我才刚收到爹的信,他不可能有事。”
她一瞬间变脸,阴戾的逼视着萧珺玦,“你说谎,你为什么要拿这种事说谎,很好玩吗萧珺玦,你不能和我开这种玩笑,我真的会生气,我会很生气很生气的”
萧珺玦一把摁住她的手,悲切道“我也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告诉你,但这件事很快就会传来,我不想你最后才知道。虽然事实很残忍,但昭昭,你必须要坚强的面对。岳父已逝,是事实,我希望你千万保重自己,岳父若是在天有灵,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就像是有一把钝刀一道一道的狠狠的锉磨在她的心头,疼得她四肢百骸都痛不欲生。这样的事实,她承受不起,她宁愿永远都不知道。
“不会的,不会的”荣昭摇着头,眼泪因拼命摇动四溅,“不会的”
见她如此,萧珺玦更是痛心,抱住她,“昭昭,我知道你很难接受”
“不会的”荣昭大喊一声,她紧紧抓住萧珺玦的手臂,指甲掐在萧珺玦肉上,尖锐如一把刀,狠命的用力。
她挣脱开萧珺玦的怀抱,使劲的捶打他,如发了疯一般,“你骗人,你骗人,萧珺玦你骗我我恨你,我恨你”叫声尖利如刀斩断丝绸,更似夜鹰的悲鸣划破天际。
萧珺玦任她发泄,在她无力的时候将她搂住。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老天爷要这么残忍我要我爹,我要他活着。”她狠狠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仿佛是咬仇人的肉一般,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