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晕倒,整整一天一夜,才苏醒过来。太医隐晦的说,圣上怕是过不了这个春天了。
听了这话,太后当即就晕倒了,醒来后就哭个不停,又着内廷司给萧景帝准备后事。
皇帝虽不是她亲生,但仁厚宽宥,敬她如母。若说不伤心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人早晚要死,她也得早做打算。
眼看着晋王封太子在即,要是皇帝真的过不了这个春天,太子就立马成为新帝。
皇帝本就不是她亲生,这孙子就更是没有血缘关系,感情亦是浅薄。再说萧瑾瑜,可不像萧景帝一样仁厚,待她定然不会好的哪去。
皇帝一走,她顿觉失去了依靠。如今,伤心之余,也得想着如何亲近晋王母子。
而晋王母子,也是担心,生怕萧景帝活不过太子册封,要是在此之前萧瑾瑜这个太子身份为正,那势必又会将会天下大乱。
所以,是铆足了劲要让萧景帝的身子好起来,怎么也得活过太子册封。
萧珺玦收到信已经是初十了,他看完信,拿着信的手指轻微一颤,脸色也变了。
心中有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酸涩,从心头蔓延到四肢。
他不知道萧景帝到底还能活多久,能有多少日子,但他知道定是再见不到面了。
一旦萧景帝驾崩,萧瑾瑜登基,是不会让藩王回京服丧,特别是他,当初为了荣昭就已经承诺过他,永远不得回京。
当初离开时,他已经知道,再见不到面。但活着,和死,是不一样的。
这么多年,他一直怨恨他,直到此刻,那种怨恨也没消失,但心里真的很难受。
荣昭靠在软塌上晒太阳,眯着眼睛觑看着他的神色,见他表情异常,拨了拨他的衣袖,“怎么了”
萧珺玦将信扔到炭炉中,勉力的扯一扯嘴角,“没什么。”他知道荣昭和萧景帝虽不是父女,却胜似父女,如果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会伤心。
晚伤心比早伤心好一点,独眼的事已经让她愁眉不展了,不想再给她添一件。
荣昭也没在意,就以为是他下面的人又做事出什么纰漏,惹得他不高兴。
于是道“十五我们去清平寺吧,那个段宠的夫人说,那座寺庙很灵验,我想去祈福。”
萧珺玦手摸在荣昭的肚子上,垂着眼皮,不让她看到自己眼中难掩的哀愁。
“好。”他的声音有一丝丝哽咽,微乎其微,荣昭忽略了,连他自己都忽视了。
荣昭一乐,不谙世事,“这个段夫人还挺有意思,原本还挺讨厌她,这几日熟络来了,觉得她这人特别有趣,总给我讲一些东家长里家短的趣事。你不知道,我觉得她就是个百事通,益州城里谁家有点事,她都能知道。”
白氏是个自来熟,从过了初一后,总隔三差五的上门。头两次荣昭还挺不欢迎的,本就因为独眼而不开心,还要招待她,可也不好拂了段大人的面子。
其实白氏是好心,知道她心情不好,每次来,白氏就给她讲一些家长里短的事,倒甚是可乐,这心情也慢慢的好起来。白氏肚子里那些小道消息很丰富,只是几天,荣昭就知道城里那些趣闻轶事了。
“段夫人的女儿更有趣。”荣昭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珺玦,“知道哪里有趣吗”
萧珺玦心不在焉,但荣昭提问还是能应对自如,看不出他想着别的事,“哪里”
荣昭神秘一笑,道“我发现啊,那个段小姐来这的目的不纯。”
萧珺玦心头一凛,以为是对荣昭不利,“她有什么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