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倪氏一直就不对付,在家里争风吃醋,到外面说话也是夹抢带棒。
“那也架不出有不要脸的往上扑,勾引别人家的男人。”倪氏看也不看钱氏一眼,却意有所指。
她今日本欢欢喜喜来楚王府,哪想老爷让她带着钱氏来,定是昨夜钱氏在老爷枕边吹了一夜的风,不然,哪有她一个妾坐在这的道理。
“这男人有了别的女人,那也是他自己的女人没本事。”钱氏这一声音量很小,只是说给倪氏,她不是那没有脑子的人,在座的都是正室,要是她说了不好听的话,不就将人全给得罪了。
她虚笑一下,看向倪氏,“大姐,你最近的胃口一定很好,我瞧着这衣服又瘦了些。我真是羡慕你,瞧瞧我,吃什么都胖不起来。”
倪氏气愤不已,自己瘦的像麻秆,还敢讽刺她胖
旁边的人打圆场,“胃口好是好事,胖也是福气。”
坐在首位的妇人正襟危坐,道“一会儿王妃来了不要瞎说,别惹得王妃不高兴。”
正说着,外面人唱到王妃驾到,众人忙站起行礼。
荣昭施施然慢步进来,凤眸轻淡一扫,越过所有人,走上了上座。
“无需多礼,都坐吧。”坐下后,荣昭才认真打量着她们。
左下首位是一大约三十五岁左右的妇人,颜色端正,秀气文雅,嘴角含着淡淡的笑容,恰到好处,又让人看着舒心。
之前孤鹜给她介绍过,益州孟都尉念慈之妻,出自书香门第,祖父温故新曾官拜翰林学士,专门为皇帝起草诏书。其父也是博学之人,是永和十二年的探花郎。
孟都尉与他夫人的姻缘还被传闻一时佳话,听闻,当时夫人的父亲外放到这里为官,刚刚当上副将的孟都尉前去相迎。坐在马车上的温小姐好奇,就卷起车帘向外看,谁知手中的丝帕像是长了脚似的,从窗子里飞出去,直接呼在了孟都尉的脸上。
两人相视,就这么一眼,便是万年,看对了眼。哥有情妹有意,第二天孟都尉就去提了亲,是生怕去晚了,被别人抢了去。
温父看人毒,第一眼瞧见孟都尉,就觉得好,连犹豫都没犹豫,当即就应了这门亲事。
也亏的孟小姐有意,不然还不得唱一出逃婚的戏码。
当年孟都尉提亲时就承诺过,此生只有孟小姐一人,即便岳父老翁去世多年,他依旧信守当年的承诺,对他的夫人从一而终。
这样的故事,还被街头巷口说书的编成故事说,取名叫做多情郎多情女。
荣昭还听了听,今儿算是见到正主了。
再观右手边的首座上,坐着一看上去四十多岁浓妆艳抹的妇人,着鹅黄色撒花裙袄,金丝滚边绣着大朵的芍药花,芍药嫣红,本也是妖冶娇美,但配在鹅黄色的布底上,让人看着就别扭了。
俗不俗,雅不雅。
能坐到这个位置,她丈夫应该也是现在益州数一数二的高官。
见荣昭看她,那艳丽妇人起身,屈了屈膝,道“命妇是知州段宠家眷,白氏。”
何应明一案牵连甚广,大凡牵连在内的人,密切者斩杀,轻者罢官,唯有知州段宠侥幸,依旧官在其位。
他不是没有牵连在内,只是一时间将所有官员换掉,又正当年节,实在不为妥,而且段宠属轻者,并非大恶之人,萧珺玦对他假以颜色,略作教训,从轻发落,保留着他的官职。
而且,这几年在京中历练,萧珺玦也懂得了一点官场朝堂之道,有的时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