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斌额头上沁出一层细汗。
“只听说官民一家亲,到了他那,就成了官寇一家亲。他身为县官,可时时掌握监视全县所有人的动态。当然,他没闲心去知道所有人,只要知道那么几个重要的人就行。比如,某富商的儿子去临县的外祖家,他就可以把消息放给他的兄弟,让他的兄弟在半路上劫走,以敲诈勒索。”
沈万三不由抱紧自己的宝贝胖儿子,愠怒的瞪向骆斌。
“骆斌,是你干的枉我和你称兄道弟,你却将主意打到我的头上”沈万三愤怒道,鼻孔一翻一翻的出着气。
骆斌没与他争辩,看向荣昭,道“王妃刚才也说是趣事,道听途说罢了。”
荣昭轻“嘶”了下,她就只差点名道姓了,他是装傻还是充愣啊
“骆知县,你真的以为本王妃说的是趣事你不觉得这故事你很熟悉吗”
骆斌事到如今依旧嘴硬,“下官真的从未听说过此等事,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瘦猴一下子跳出来,指着他,大声道“放你个罗圈腿的大狗屁,你和龙敢当一个头磕在地上拜山头拜出来的兄弟,整个黑龙寨谁不知道”
他情绪激动,口水都跟着喷出来,“就这小胖子,就是你事先打听到他要去怀恩县给他娘的爹拜寿,给龙敢当通风报信,然后在黄石坡给劫走的。”
磕巴也站出来,“还还有,你你还让龙敢当抢劫姑娘妇女。”
独眼嫌他浪费时间,“这两年青城县出现了个怪事,每每谁家有漂亮的姑娘或是小媳妇,都会无故失踪。其实她们没有失踪,都是骆斌让龙敢当派人劫走的。骆斌有个地下妓院,他将接回来的人都关在那,供给人享乐。”
之前还不怎么样,但一听到地下妓院,在场有几个人脸色已变。萧珺玦从那几个人脸上慢慢滑过,皆不敢抬头。
“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骆斌仰头大笑一声,突然站了起来,“你们几个无胆匪类,本官还没有治你们的罪,你们居然还敢在这诬赖本官”
他手指点着独眼几个人,侧目荣昭与萧珺玦,“王爷和王妃不会单凭他们几句话,就相信下官会做这些事吧。他们可都是土匪,难道王爷和王妃想说,你们宁愿相信土匪的话也不相信一个朝廷命官的话吗”
县令下一主簿起身,正色道“楚王殿下,宵小之言绝不可信。”
另几个县令属官也纷纷起身,“骆知县绝不会作出此等事,望楚王殿下不要偏听贼匪的片面之词。”
唯一人依旧安坐,只见他摇了摇手中的酒杯,嘴角扯了扯,一哂,将酒干了。
酒烈,他咂了下口,一时寂静的气氛中尤为显得乍耳。
他将不知洗了多少遍,颜色发白的青衫扯了扯,大声道“真是一丘之貉。”
萧珺玦看向他,他抬目相视,走到这一桌来,朝着萧珺玦拱了拱手,“下官是青城县县丞鲁有为。”
县丞,也不过是次县令一级,按理应该被安排到与萧珺玦同桌吃饭,却毗邻而坐,反而典史,税曹这些比他低一头的官员作陪在主桌上。
显而易见,鲁有为应属异类,遭其他人排斥。
走过来这几步,萧珺玦就已下了定论。
他所想不假。这鲁有为与秦儒新是同年恩科试子,秦儒新才华横溢,为当科状元,他就差了一些,殿选第二十九名。
殿选一共三十名,他排第二十九,秦儒新是龙头,他就是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