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研二收敛了笑容,没有表情的脸上隐隐显出些烦扰的思虑,最后却都化为一道轻声的叹息。
闹别扭的人可不是他啊
他走上前去,柔声安抚格蕾特的情绪,不过是几句话之内就将女孩逗得止住了眼泪。
松田阵平微微皱眉,内心烦躁的想要再抽一根烟。心怀鬼胎的幻想角色和滥情的幼驯染,眼前的画面简直是把讨人厌的因素完美结合在了一起。
他无情戳穿了骗局,丝毫不管这会对天真烂漫的女孩造成怎样的心理阴影“他们骗你的,现实世界没有那么多糖尿病患者。”
“诶”格蕾特的表情是世界观崩塌后的一片空白。
他藏在墨镜后的双眼微眯,审视的目光毫无顾忌地投向格蕾特。漆黑的皮鞋踩在硬制糖果铺就的地面上,同样发出了不紧不慢的迫人脚步声。
一只手伸出,阻止了松田阵平继续向格蕾特靠近。
萩原研二的脸上依旧带着笑意,却用一种温和又不失强硬的力道按住了他的肩膀,迫使他停下。
“够了,小阵平。你会吓到她的。”
松田阵平抬起眼,透过墨镜的缝隙与萩原研二对视。萩原没有躲闪,如秋日夜空般的双眼静静注视着对方。
空气凝结了几秒。
“为什么”松田阵平问,“你应该也知道她”
“小阵平。”萩原研二不紧不慢地打断他,“这位小姐要把地图给我们。”
他着重强调了地图这个词,相信本质理性的松田阵平能够快速冷静下来。
松田阵平紧抿着嘴唇,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的胸膛中,似乎什么复杂的感情正被酝酿。他们过于了解彼此,在漫长的时间中渐渐成为彼此人生中的一部分,所以失去后才会有永恒的空缺感,以及浸入骨髓的隐痛。
而这些,萩原研二并不知晓,松田阵平也不会让他知道。
“走吧。”他只是挣开萩原的手,低着头继续向前走去。
萩原研二看着幼驯染与他擦肩而过,到底是没有说出一句话。
“他们该不会是在为我吵架吧。”诡异的氛围让格蕾特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紧张到揉皱了衣角,无助地抬头向身旁的伊达航求助,“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去道歉”虽然她并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道歉总不会有错。
“没关系,是他们自己的问题。”年纪轻轻却极有慈父气质的伊达航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她的头顶,“过两天就会自动和好了。”
因为这一插曲,整个队伍的氛围变得十分古怪。活泼如格蕾特几次欲言又止,但终归没有开口,害怕自己会造成“要打去练舞室打”的冥场面。给两位同期都扫过墓的伊达航大概知道此时松田的想法,觉得此事没有需要他加入调解的必要,于是缀在队尾一边走路一边看风景。唯一可以拯救这该死气氛的萩原研二,却似乎在走神,垂下的双眼表明他早已神游天外。
事后格蕾特每每回忆,都觉得这段到她家的路是她短暂人生中最可怕的社交地狱时刻。
“我们到了。”格蕾特指着面前的一栋漆着粉色巧克力外墙的姜饼屋,语气中不乏“终于得救了”的意味。
格蕾特的家并不是很大,堪堪可以挤下他们几人。松田他们围坐在杏仁饼做的桌子旁,看着女孩翻箱倒柜,艰难寻找着不知扔到哪里去的地图。
环顾家具摆设,可以轻易看出,女孩是处于一人独居的状态。
“我记得糖果屋的故事中,你应该是有位哥哥才对。”松田阵平的目光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