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幕式当晚,他穿着10公斤重的人偶套,和十几只“阿福”穿梭在体育场内,期间被各国运动员拉着合影,忙得晕头转向。
不经意间,他看到了时星微。
对方拿着荧光棒,正和另一只“阿福”说着什么,然后,拥抱了那只“阿福”。
只可惜当时的他被太多人包围,等终于脱开身,时星微早就不见了。
而他也累得筋疲力尽,到了后台便瘫坐在地,连双腿都是麻木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有人带着笑音问他“这只阿福怎么坐地上,是不是累了呀”
透过头套上的纱网,他看见时星微笑盈盈地站在一旁,胸口别着志愿者的胸牌。对方牵起小黄鸭的手,塞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但很遗憾,他只是个吉祥物。
没有性别,没有声音。
他不能回答“谢谢”,也不能和时星微说一个字。
“我顺便也加一下你微信吧”时星微存好陆恣的号码,又点开扫一扫。
陆恣原有些恍神的表情微微起了变化,目光沉沉地盯着时星微,片刻后,他倏地笑了,“好啊。”
时星微莫名觉得陆恣笑容有些古怪,等他扫了对方的二维码,终于明白陆恣为什么笑。
“我们加过好友”时星微愣住,“什么时候”
陆恣“银龙山。”
哦
想起来了。
去年底裴荣约他去滑雪,同行的还有裴荣一群朋友,陆恣也在。
那天,应该是他第一次见到陆恣。
好像是大家玩游戏时,为了方便拉好友,两人才互扫了微信。
时星微有点尴尬,正好服务生端着餐盘过来,他忙道“上菜了,先开吃吧。”
吃过午饭,时间已近两点。
两人步行到了医院,时星微给李医生发了条微信,对方让他直接来楼上办公室。
李医生今天并不值班,她是特意来等时星微的,见面后也不多问,领着两人去见她的老师。
她老师姓韩,同样是位女性。时星微曾在医院公示栏上见过对方的介绍,是性腺科的一级专家,今年54,但外表看上去只有四十多岁。
韩医生专攻性腺领域多年,经验远非年轻的急诊科医生可比,在仔细询问过时星微后,她给出了判断。
“假性发情”时星微愣了愣,他从来没听说过。
“你的腺体发育不成熟,无法分泌信息素,并不具备发情条件。”韩医生耐心地解释,“但在腺体发育阶段,你也有非常小的概率能感应到他人的信息素例如aha的信息素诱导,或者oga发情导致了信息素外溢。”
“可是”时星微不确定地看了眼陆恣,“那天晚上并没有出现过您说的两种情况啊。”
韩医生点点头,“我知道,但我需要告知你这种可能性。排除外界因素,还有”她停顿了一下,“分化期性别激素值不稳定,当你处于极端情绪时,例如亢奋、紧张、愤怒等等,也可能导致性别激素分泌失调,从而诱发假性发情。”
时星微回想当时的环境,在棺材房里,他的确非常紧张。
“当然,确诊还需要你做一个全方位的生殖系统检查,”韩医生柔和地笑了笑,“别担心,这些症状都只是暂时性的,我会尽我所能地帮助你。现在你先跟李医生去检查室,如果你同意,最好再做一个基因检查。”
出于对医生的信任,时星微很干脆地答应下来。
等他随着李医生离开,陆恣看了眼被合上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