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爱说笑,我昨晚还看了你的电影,就那部小文,”陆静年说,“你演得可好了,还是贺导的电影,天啊,太厉害了。”
贺科文导演,国内的顶流导演,拍的电影十部就有九部进入国际电影节,也是小园的伯乐。
“那可是贺导啊,很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有办法能见到他,别说和他合作了,我都羡慕嫉妒死你了”陆静年长得甜,说起这种话来也不让人讨厌“你怎么能和他合作的”
我大二那会,贺导去我们那届挑演员,我们系主任和他是师兄弟,我们全系的学生
学都去试镜了。”小园淡淡地说。
全系的学生都去了,包括师姐们,最后选上的只有她。
菜卷眨眨眼,刚想说她藏锋芒了,她不经意又流露出自身的骄傲了。
陆静年的笑容不易觉察地略顿了顿,“贺导选你也是选对了。”
小园微微一笑。
那时,拍小文的时候是在山西的农村,她演一个农村土妞。为了符合贺导的要求,她先在农村里整整生活了一个月。学喂鸡喂鸭,赶牛插秧。这些她都不排斥,都是为了更好的塑造角色,她到了后面还觉得挺有兴趣,觉得自己掌握了新的技能。
比较难接受的是农村卫生条件差,夏天的旱厕都是黑峻峻的苍蝇和蚊子,每次如厕洗澡都是折磨。
到了后来演的时候,长发剪掉了,导演觉得她发色太黑,让化妆师给她染黄了,不让她打理,要营养不良又黄又涩的效果。
贺导还嫌弃她晒得不够黑,让化妆师给她擦黑两个色号的粉底,水土不服,她皮肤过敏,身上脸上都是红疹子。
没法看医生,一脸红疹子还必须盖更黑的粉底。吃不好,睡不好。前前后后在那里呆了差不多半年,她都扛下来了。
在戛纳走那段短短的红地毯,来自全世界的记者,就算不知道她是谁,在那一刻,他们也举起了手中的摄影机,对准了她,那一刻,那个瞬间,全世界的镁光灯的光是对准她的。
那是她最初的光辉,属于她的第一道光,永远地记录下来了。
她值得这样的荣誉。
“所以呀,这样的人”陆静年朝某个方向努了努嘴,声音低了点,“是有点委屈你了。”
菜卷的心暗提了提。
小园看了看陆静年,隔了两秒道“都是为了这部剧啦,应该的。”
菜卷的心放下来。
“哎,”陆静年一副和好闺蜜聊八卦的神态,声音仍然是低的,“我也好奇他的来头,拜托我的经纪人去打听了,你猜,他是哪里的人”
小园没忍住,嗯了一声。
陆静年左右看了看,音量更低了,接着说“据说他是橦华老总的情人。”
小园一时没反应过来,“苇家宝”
“哎,不是,”陆静年被她乐了一下,笑出了声,再压低嗓门,“苇庄,喏,他姐姐才是橦华的老总。”
怎么又是姓苇的怎么还阴魂不散啊
这姐弟俩是他们的瘟神吧
菜卷和向小园交换了一下眼神。
“咦,你还认识苇家宝啊”陆静年挨近她问。
“其实不认识,听说过。”小园说。
陆静年看了她一会儿,恢复了笑容,再聊了几句才离开。
等她走后,菜卷揉了揉额头,心里浮起几分不详的预感。
应该是凑巧吧
可也太不巧了
不知道是不是受这个消息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