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杀死他亲自生育的孩子。
但他后来给忘了,他忘记杀死他了,他连他是他的孩子都忘了。
病床上的霍曜就像一只被遗弃的可怜又无助的小兽,
“妈妈”
霍曜将身体蜷缩得小小的,埋进了温墨的怀里。
那场可怕的病毒用了两年的时间终于平复下来,在这场人间惨剧中,联邦死亡一百三十万余人,后遗症者无数。
当然引发的社会问题更是良多,虽然病毒的起源已被官方定性为偶发,但已有专业人士指出,这是人为的因素。更知情者信誓旦旦宣称,躁狂症病毒与此次的未知病毒x,都是来自同一个机密的o权组织。
社会上弥漫着一种前所未有的ao对立的情绪,但很快,军方逮捕了大批的激进人士,关闭了无数游离于监管体系外的网络平台,而后,躁狂症病毒的抗毒血清研究被彻底叫停了。
历史的规律证明,没有一直的稳定,也没有停止不了的动荡,这个社会亦是如此,它再一次从混乱不堪的动荡中渐渐稳定下来。
世界没有变得更坏,也没有变得更好,世界一直就是这样不断地循环。
或许是因为那些及时输入的血清的缘故,温墨居然奇迹般地好转,他成了联邦第一例从重症病愈的例子,在医院养了一个月的病后,温墨渐渐地痊愈了,身上那些粉色的瘀斑在慢慢地消退,恢复成了平日里的白皙。
但在这一场与病毒的搏杀中,他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他几乎像一个脆弱的婴孩。
温墨虽看上去还像个正常人,但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原来的他了,他再也负重不了,连路走多了,都会累得喘不过气,偶尔去一次靶场,他已经受不住那把勃朗宁击发时带来的后坐力了。
温墨有些遗憾,但还是平静地将那把银色手枪放进了霍衍的那个檀木盒子里。那里有霍曜的小手枪、霍衍儿时的卡牌,以及那条平平无奇的廉价的十字架项链。
温墨自作主张拿了一把精巧的小锁来,将那个檀木盒锁了,而后放在了博古架的最上方。
温墨又回到了他的天堂孤儿院,这次的病毒肆虐给孤儿院造成了巨大的创伤,几近一半的oga孩子死于这场灾难中,还有无数因此落下后遗症的孩童。
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渐渐的,这场不堪回首的噩梦在刻意中慢慢退出了孤儿院的集体记忆,很快,温墨便迎来了接手孤儿院后的第一次成人礼。
肃穆的大礼堂中,明媚的阳光透过玻璃穿进来,唱诗班的童声空灵悠远,萦绕在礼堂的每个角落,温墨看着那些仍面带稚嫩的大孩子,他们已经成年了,他们将被送进社会,独自面对自己的人生。
“你们终于长大了。”温墨给最后一个孩子绑上了领带,他们一律穿着笔挺的西装,很精神,很有活力,看上去充满着无限的希望。
但显然,对于未来,他们脸上都多多少少带了迷茫与某种不安。
“院长,我不想离开,”发问的孩子眼角里面有着泪水,他坦诚自己的恐惧,“我有些害怕。”
温墨笑道,“小施,校长告诉我,你的成绩很优秀,他会破格给联邦医科大写推荐信。”
叫做小施的孩子努力地将眼泪憋了回去,“院长,我们还可以回来么”
“当然。”温墨毫不犹豫回答。
小施沉默半晌,又坚定地抬起了头,“我会当一个好医生的。”
温墨拥住了他,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会是的。”
小施身边的oga少年像是鼓足了勇气,他挺直了胸膛,“以后我想回孤儿院,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