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晚寻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样的裴骁南,笑得难以自抑。
裴骁南把控着她的腰际,眼眸微眯“笑这么开心呢”
“没有没有”本能察觉到不对劲,她刚想往外躲,又被他捞过去。
她最怕腰部的呵痒,被他挠得笑到眼泪都要出来了,在力道的桎梏中挣扎着。
平复下呼吸后,他掀起眼皮,挺恶劣地问了句“错了没”
哪料她直接摁着他肩膀,在他唇上啄了下“这样可以吗”
她认错的态度乖到不行,又令他眸色的火苗跳动得愈发热烈。
呼吸交织,她甚至有清浅的缺氧感。
最后只得温顺地靠在他怀里,眸色里闪烁着狡黠的光“我不笑你了。”
裴骁南又不是没看出来她的那点儿心思。
不过自己宠的人,他怎么着也得惯着,只得淡淡应了声。
时晚寻压平裙摆褶皱,清清嗓子“我们继续看相册吧。”
他的成长也基本上捕捉于这沓相册中。
经历了几张穿着校服的时期,少年飞快成长,而后就是穿着警服的模样。
眉眼间充斥着青涩,身姿挺拔落拓,骨骼感十足。
她摩挲着已经有些年头的照片“这是你什么时候拍的”
他沉吟片刻“大概刚入学那会儿吧。”
进入警校后,裴骁南这个名字就成为传奇式的存在。
哪怕是被抹掉了档案,也会有人私下谈论起这位曾经的学长。
相册只剩下最后一页,她翻过去时,目光澄澈如水。
却在看到的那一刻怔忪了下。
那是一张她在总台采访时的照片,看样子他应该是从网上存的。
她一脸惊讶“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裴骁南理所当然道“上回看到了就打印下来放进去。”
他笑得坦荡,盯着她清澈的眸“总得让我睹物思人吧。”
她笑得乖软“我现在就在你面前啊。”
时晚寻趿上拖鞋,准备帮他把相册放回去。
书房内放置着一个纸箱,她蹲下身,却看到了临城日报社的报纸一角
他明明就没有看报纸的习惯,却将每一张报纸都收藏得整整齐齐。
时晚寻内心轰得一下,又突然间意识到什么。
她将呼吸放得很轻,心头悸动着,去将那些报纸一张张拿起来。
上面按照年份排序,正好就是从她入职开始的那一期。
时晚寻又快速翻找着。
不出意外,收来的报纸都是有她署名报道的。
临城日报社记者时晚寻
难怪他之前会把她写的报道内容记得那么熟练。
却轻描淡写到只说是在病房偶然看见的。
书房没开灯,气氛沉闷到像是夏季雷暴雨来临的预兆。
时晚寻膝盖触着地面,又将那些报纸拿起来,看到了压在箱底的是一摞摞信封。
而在最顶上的,是他出危险级别任务前必写的遗书。
上一回从陆良淮手里递过来时,她根本不愿意去面对这样的结果,所以也没拆封开过。
受到情绪的驱动,她垂下眼睫,颤着手将遗书里的信纸展开。
他的字迹清劲有力,跟他的性格很像,轻狂不羁,可又始终泯灭不了内里的正直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