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格兰,格拉斯哥大学校园。
大西洋吹来的风掠过郁郁葱葱的绿色草地,吹动了金链树上一串串悬挂下来的金链花,让这片金色的瀑布闪烁出绸缎一样的光泽,地上也铺了一层厚厚的金色落花。
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在松软的落花上踏出几个深深的脚印。
“感谢你们的通报,”男人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金色齐肩发,身上的马甲皱皱巴巴,还有几滴机油的黑渍,“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恶了”
他辛辛苦苦研究了这么多年的蒸汽机,决不能容许别人抢走他应得的完整的专利
“那可不是嘛”来自法国的学者义愤填膺,“瓦特先生,我们也对此十分气愤您愿意自己亲自去巴黎揪住那个不要脸的家伙,真是大快人心。”
“那是您应得的权利。”另外一位戴着银色假发,外貌阴柔的法国学者微笑道。
几人匆匆走过校园的树林和草坪,迎面看见一位五十岁左右花白头发的男人,深色的大衣一直垂到膝盖。
他拄着拐杖站在那里,像是等待着他们。
瓦特连忙停下脚步,摘下帽子行了个礼“斯密教授。”
“瓦特先生,听说您要去巴黎”老教授和蔼地微笑道。
“哦,是的。过几天就走我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我的老朋友弗朗索瓦说他感觉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很希望能再见我一面。我也觉得自己老了,要趁还能走动的时候多去见见朋友他住在凡尔纳,去那里也会经过巴黎,我正好拜访一下其他的老朋友不知道我们能否同行”
“哦,当然当然可以。”瓦特惊讶地说,“能与英国皇家学会会员同行,是我莫大的荣幸。”
凡尔赛宫,王太子妃卧室。
天花板上是画家布歇绘制的金色天空,一道低矮的金色栏杆围在床边。那上面有一道裂痕所有的王室子弟都是在这张床上诞生的,贵族们会全程旁观。
尽管有栏杆的阻拦,但王太子路易最小的妹妹伊丽莎白出生时,还是因为人群拼命往前挤,把这条栏杆给挤裂了。
“殿下,新闻审查官说这条新闻不能登。”
安塔妮亚看着桌上的这篇报道“今夏大丰收导致面粉价格骤跌,法国北部、东部农民陷入困境。不少农民因售卖小麦所得无法覆盖运输费用,不得不放弃采收,任由小麦烂在地里。”
这是莱茵报所写的第一篇非转载的、巴黎以外的报道由刚刚招募到的一位外地通讯员供稿。
“审查官说,粮食丰收可以登,但后半截不可以因为和国王的荣光无关。”亨利耶特气恼地说,“这可怎么办”
她大概是真的气着了,絮絮叨叨地在屋子里转悠“你不知道,那个审查官特别傲慢,还很鄙夷地对我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竟然做通讯员这种事,真是把我气死了女孩子怎么就不能做通讯员了”
“别理他,你又不领他的薪水。”安塔妮亚安抚道,“他的眼界限制了他的认识,那是他的悲哀,不是你的。”
她把报道塞进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里,起身往外走“麻烦你跟编辑们说一声,先找另一篇报道填上吧。我想想办法,不过这篇要实在不能登就算了。”
反正这篇报道最大的价值是观测并且传递到她手里。至于新闻自由这种事吃面包得一口一口来,现在还不是公然和王室秩序对着干的时候。
安塔妮亚派人去找路易,却被告知太子殿下现在在蒸汽机的研究工场里。
于是她径直去了尼古拉的地盘。
她到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