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淡淡地笑了一声“希望你不会后悔。”
她转身离开,推门走进一片黑暗之中。
温暖的光明骤然隐去,黑夜之中只能看见远处闪烁着凡尔赛花园模模糊糊的光影。夜晚的凉风吹来,脸颊感受到一丝凉意。
大概是一滴葡萄酒。
随着夏季逐渐加深,巴黎的阳光变得越来越多。
这一天清晨,圣日耳曼教堂传出哈利路亚的歌唱声。在摇曳的树影中,身穿黑色礼服的人们鱼贯而出,一位年轻男子走在最后,发际线已经有些堪忧。黑色军礼服让他显得与众不同。
他一直走到街道对面,这才回过身,对着教堂的高塔画了个十字。
但愿你能在天堂继续研究物理。
诺莱在七十岁的春天寿终正寝,死得很是安详,被葬在教堂里。作为一个热衷研究静电的神父,他的一生大概算得上非常圆满了。
正当他戴上三角帽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旁边传来“诺莱先生,愿您安息在神的国度。”
男子瞥了一眼,发现那是一位高额头的青年,头发是深黑的,相貌看起来并不太像法国人。
青年也看见了他,脸上立刻绽放出笑容。
“亚历山德罗伏特。”青年向他走过来,“您也研究物理吗”
男子严肃地打量了他一眼,伸出手与他握了握“查理库仑。我在军队工作,目前主要研究工程力学和静力学。”
伏特点点头,很是热切地说“我来自意大利,对电学实验很感兴趣诺莱先生给了我很多宝贵的指导,他真是个好人。您知道吗去年我就在他的指导下发表了我的第一篇论文”
“那很不错。”库伦淡淡地点点头,开始不紧不慢地戴手套。
伏特更加受到了鼓励“谢谢您我来巴黎就是为了参加他的葬礼,当然也想游历一下,向前辈们学习我现在在研究起电盘。您知道吗摩擦生出静电之后,把导电板放在一块树脂饼的上端,然后用绝缘的”
“抱歉,我得回去了。”库伦打断了他的话,按住帽子点点头,“如果幸运的话,我们或许能在科学院的沙龙上见面再会。”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离开。
“哦”伏特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
“法国人好冷漠。”他叹口气,“不像我们意大利人,一定不会对别人的热情置之不理哦,不,大概只是因为他在军队工作。对了,他的军衔是什么”
他问的是身边的男仆。
“好像是少将”男仆努力回忆着男子的肩章。
“哇,那可真是太厉害了。”伏特惊叹道,“说不定将来真的会遇到呢。但愿不是在战场上,我恐怕一见他就要被吓趴了。”
他上了马车,径直回到好孩子街的富迪松旅馆。马车刚到门口停下,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报童便三步并做两步从台阶上跑过来,手里挥舞着一张报纸“伏特先生我帮您抢到了今天的莱茵报”
“太感谢你啦,我的小男子汉”伏特笑着摸了摸报童的脑袋,递给他十个苏的银币,“明天也请帮我抢购,拜托你啦。”
“没问题”报童骄傲地挺了挺胸膛,“对了,前台还有您的一封信,我也给您一起拿来了。”
“好的,谢谢啦。”伏特随手接过信放在一边,注意力都在报纸上。
这是他来到巴黎才发现的好东西居然还有风靡一时的小说在报纸上连载他是在咖啡馆听人们议论情节时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