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自然是杜巴利伯爵夫人。
几乎是在听到这声音的那一刻,拉沃古翁公爵的腰杆都挺直了几分。
安塔妮亚原本该第一时间开口问个好的,但她忽然卡住了
杜巴利夫人身旁跟着一众女仆、侍女和侍从,还有一位在众人中格外高挑的少年。
不是尼古拉又是谁
你怎么会和她在一起
安塔妮亚难以置信地瞪了他一眼。
你听我解释。
尼古拉微不可察地耸了耸肩,冲她微微歪了下头。
“尊敬的伯爵夫人”拉沃古翁公爵面对杜巴利洋溢起了热烈的笑容,“我很高兴有您来这里见证,这就是王妃的罪证相信您也会将王妃危害性极大的行为报告给陛下”
“我们的小新娘”杜巴利夫人打断了他的话,径直看向安塔妮亚,“哦,这张图真是可爱极了,你画的直线真直,圆可真圆啊”
这个时候,拉沃古翁公爵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
虽然杜巴利夫人只是一位“伯爵夫人”,而他是“公爵先生”,但凡尔赛的所有人都知道谁才是更有地位的人他只有一个平平无奇的世袭头衔,而杜巴利夫人则有国王的心。
所以,拉沃古翁公爵一直不遗余力地奉承着杜巴利夫人,想要挤进这个王宫里的“核心圈”之中。
在他的认知里,杜巴利夫人不是对奥地利公主的到来很有敌意吗
在她作为女主人的凡尔赛宫里,出现了一个容颜如花、皮肤娇嫩的年轻女孩,夫人自然是本能地警惕的而她明明也通过她的心腹,指使过他“给王妃一点颜色瞧瞧”。
拉沃古翁公爵忽然想起了昨晚的事
昨天舞会上,太子睡着之后他就偷偷去了另一个房间,在那里“赌把大的”。
他没有亲眼见到后来一段时间里发生的事情,但他听说杜巴利夫人和王妃说话了。
那不是那不是因为杜巴利夫人最终胜利了吗至少他是这么理解的。
此时,杜巴利夫人扇动一下扇子,笑眯眯地看着安塔妮亚“你画的是什么”
“哦,您应该看出来了,这是凡尔赛宫的平面图。”安塔妮亚淡定地解释道,“这几个地方圈起来了,是我咨询了诺阿耶伯爵先生,确认了这些地方都有自带浴室。”
拉沃古翁公爵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
啥浴室
杜巴利夫人仔细看了看,确实如此。
“至于这些黑色墨水的线条,是现有的送水管道与蓄水池。蓝色墨水的则是我正在规划的我认为,凡尔赛宫的水源和清洁有必要进行整修,以改善环境卫生;也应该规划出更多的浴室和厕所。”
上辈子,凡尔赛宫的厕所问题知道她死去时都没有解决;1787年有人申请在凡尔赛城里建一个公共浴室,但最后还是被以“占用过多公共用地”为由否决了。
“这这显然不可能”公爵敏锐地产生了某种极大的危机感,“哪有王妃会关注皇宫里的浴室和厕所的”
“哦,王妃殿下和我说过这件事。”杜巴利夫人凉凉地看了他一眼“公爵先生下次要做什么,可以先来问问我说不定我可以先一些有用的信息呢,免得你打扰了太子殿下。”
拉沃古翁公爵完全混乱了。
怎么回事明明昨天杜巴利夫人说起王妃时还是嘲讽又恼恨,怎么突然就他想不明白,慌慌张张地下意识辩解起来,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她才来这里不到一个月如果不是女巫,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摸清凡尔赛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