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地利美泉宫的小教堂里,特蕾西亚女王跪在告解室边,低着头一边流泪一边祈祷。
“愿上帝原谅我我为了国家的未来,没有别的选择。”
她低头默然祈祷了很久,这才用手帕擦净眼泪,站起身来。
“陛下。”考尼茨首相扶住了她。
女王用还带着泪光的眼神探询地看了他一眼。
首相点点头,掏出一封信“麦尔西大使来信了。”
“法国国王已经承诺,不会在波兰的事情上插手。”
女王长长地出了口气,“上帝保佑。”
无论如何那一大块土地已经保住了。
同一时间,柏林的夏洛腾堡宫里,普鲁士国王腓特烈坐在窗边,拿起一大杯专用大麦、蛇麻子和泉水酿造的巴伐利亚皇家啤酒喝了一口。
“法国的消息还没到吗”他百无聊赖地敲了敲窗棂。
“按照时间算,应该快了。”国务大臣答道。
“听说那个小女孩和她那不懂人事的小丈夫还挺和谐的,可惜那个法兰西情妇估计会觉得地位受到威胁,不知会在路易十五那里吹什么枕边风。”
腓特烈嗤笑了一声,“特蕾西亚怎么还跟年轻时一样,傻得可爱。她还以为嫁一个公主过去就万事大吉,法国可没那么好糊弄。”
他的目光落在窗户边上,停顿了片刻。
不知什么时候,窗户玻璃与窗台间的砖缝里竟然长出了一棵细弱的瓦楞草。
“多顽强的小草啊。”他半眯起眼睛,伸出手拨弄了一下草叶。
纤细的绿色在他粗壮的手指下显得弱不禁风。
下一刻,他手指轻轻一动,把那棵杂草揪了出来,随手碾成了绿色的汁液。
他回过头,对国务大臣微笑道“你看,这棵草像不像现在的波兰立陶宛夹在奥地利和俄罗斯之间,岌岌可危而我,一伸手就可以把它碾成泥。”
国务大臣非常捧场地笑了两声。
腓特烈把手上搓碎的瓦棱草随手扔出了窗户,然后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笑出了声“说起来,叶卡捷琳娜和我,我们是两个老土匪,可是特蕾西亚这个谦卑的女人,该怎么跟她的忏悔师交代清楚这件事情呢”
“陛下,亨德尔伯爵从巴黎来信。”侍从敲了敲门。
国务大臣立刻起身,在国王的注视中打开了那封信。
“陛下,法国国王给特蕾西亚女王回信了。亨德尔认为,他应该是默许了。”
“哦”腓特烈抬起头,“那可真是令人意外。”
法国宫廷里或许发生了一些他不知道的事不过话说回来,他对那个淫乱腐烂的的宫廷也没什么了解的兴趣,他可不是法国那些自命不凡实际愚蠢得要命的路易们。
但无论如何,法国默许,对普鲁士来说也是好事。
至此,他在对峙的俄罗斯和奥地利之间插入普鲁士势力提出的解决方案已经扫清了最后一重障碍,可以开始实施了。
“啧,特蕾西亚又要哭了吧。”他摇摇头笑起来,“她哭了但也拿到了她的那份土地。”
国务大臣沉默了几秒。
腓特烈注意到这份沉默,笑着看向他“你觉不觉得我过于残忍”
国务大臣立刻惊惧地低下头“您在说什么呢您是普鲁士历史上最伟大的君主”
“好了好了,”腓特烈不耐烦地摆摆手,“这些狗屁话就不必对我说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倒还是很清楚的。虽然人们有句愚蠢的话,说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