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派人赶过去拖着,这里又要上疏给皇上派钦差下去”
话音未落,“嘎吱”几声,奚缎云又陡地背对着躺下了,“天底下就只有他一个当官的,忙得要死,比皇帝老还要忙呢。没有他,天就不下雨,粮食也不丰收了。他歇一日,国库就要空一日,皇帝老没银子使,百官发不了俸禄,天下就要造反了,是也不是”
问得花绸哑口无言,她复愤懑地撑起来,“你就照我这原话去问问他,是也不是”
“去呀”说着把她一推。
花绸只好捉裙出去,走到那屋里,口风一变,为奚甯布菜,“娘有些没胃口,还是为大哥哥因公误己的缘故。我娘呢,别的没有什么,就是心里十分计较大哥哥的身子。要我说,大哥哥也该略歇一歇,天大的事情,也要保重自身才是,若大哥哥真耽误了身子,往后这个家靠谁我听说好几个省的土地策改,还等着大哥哥回京施行呢,到时候又叫各衙门仰仗谁”
“唉”奚甯索性搁住碗不吃了,“我知道你娘是担心我,才与我闹这一通脾气。你娘也是明事理的人,当年姑父的事,她也未曾埋怨过一句,可见其心胸。现在我肩上担的,又岂是单单一县之事全天下的眼,此刻都在盼着我呢,我岂能为一己之身,误民误国你去告诉你娘,若她不吃,我也陪着她不吃好了。”
花绸又往屋里去,将话传达。
不听便罢,一听奚缎云就掉泪,却不肯服输,端着腰,硬着骨头冷嘲热讽,“他只顾着天下人的眼在看着他,怎么不想想这里还有一双眼盼着他未必天下人都盼着他死才罢我想天下到底没有这样没良心的百姓,是他自己是个官迷,是他贪图名声你照原话告诉他,他要吃不吃好了,我不管他,要死索性大家都死得干净才好,省得在这里牵肠挂肚,什么样子”
这头劝不住,那头亦是万事肯让,唯独公事不肯让。花绸捉着裙两来回奔劝,谁都不低头。倒累得她,跑弯了腰,乏垂了头,连一轮月亮也悄悄悬在东墙,望着两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