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年年直白地回答“在下家贫体弱,若是继续读书,不仅家中有负担,身体也有负担,遂不准备继续读下去了,恰好看到程公子的招揽告示,为了酬金前来试试。”
程誉的手指在矮桌上点了点,重复道“不准备继续读下去了你们读书人不是将考取功名、入仕为相当做毕生追求吗我看你年纪轻轻,真的不准备继续读书科考了”
洛年年点头承认,随后语气认真,还带着两分说教的意味,告诉程誉“身体健康才是最重要的,若无健康,一切皆休。相比起来,功名利禄没什么重要的。”
程誉愣住了,他这是、他这是反被教育了
愣了片刻,程誉才下巴微抬,示意一旁的老者,“既然你这么重视身体健康,我这里有医术还过得去的大夫,可以顺便帮你看看。”
老者其实是家学渊源的名医,也不介意程誉的说法,闻言收到示意,起身走到洛年年身边,行了一礼,准备给洛年年把把脉。
这位书生能力不错,能帮到定王,虽然身体不佳,但他说不定能帮到书生,皆是好事。
洛年年却突然想起重点,直接把手背在身后藏了起来,一直笑盈盈的表情直接碎裂,连连拒绝道“不、不必了,不必帮我看,我自己知道我的问题,也有常喝的药,不必再看。”
这话让书房里的其他两人都狐疑地看向她,洛年年却坚持不给把脉,她还准备男装逗逗程誉呢,这一把脉不是全都暴露了嘛。
所以,任凭随从和老者如何劝说甚至直接提出质疑,洛年年都摇头拒绝把脉,后面干脆把手互相揣起来,藏得很好。
程誉看着这一幕,并没有觉得受到威胁或者挑衅,反而莫名想笑,他掩了掩嘴角,轻咳一声,打断老者的劝说,直接问洛年年“你的书声催眠效果确实不错,既然你不准备继续读书、进京赶考,那你可愿意留在本王府上做一名清客,只需在本王需要时读上一刻钟即可。”
洛年年一听,眼睛都笑弯了,起身拱手行了一礼,立刻应了下来“谢王爷,在下自然愿意。”
老者和随从欲言又止,他们觉得这个姓洛的举子行迹有些可疑,但既然定王已经自爆身份做下决定,他们也只能听从。
程誉手指轻点示意随从“福生,你亲自去安排。”
福生恭敬应是,然后示意洛年年跟自己离开。
洛年年最后冲着程誉笑了笑,跟着走出了书房。
见两人走远,老者摸着胡子,不解地问程誉“那小子知道你的身份后都不卑不亢,真不像是普通的农家子,而且他都不愿意让我把个脉,这你都放心把人留下”
程誉身体完全放松肆意的靠在软榻上,闭上眼,脑海中又闪过书生把两只手互相揣在一起倔强的不肯露出来的画面,差点又笑出来,语气轻松地回“他说不定就是不乐意看大夫,很正常,我也不乐意。”
老者气得吹了吹胡子,却见程誉又睁开眼,戏谑的嘲讽道“真别说,小家伙的声音你比开的药还好用,请你的价钱那么贵,我可得好好想想该奖励人家多少银子。”
老者衣袖一甩,没好气地说“要不是采买各种珍贵药材耗费巨大,我才懒得继续在你这里待呢,每日受不完的气。”
程誉听完却若有所思“对啊,他说他家贫才不继续读书,那我也不能给他太多,不然他要是继续读书科举去了,最后人到京城进了我那皇侄的口袋,我岂不是亏了”
老者明明听到程誉在坑新来的小书生,却感同身受般露出不忍直视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