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后半夜,她终于有一点困意,刚想入睡时,房内闪过车灯的光线。
幹安的这栋别墅在远郊,甚至算得上偏僻,前边是空旷的花园,后面是连绵不绝的山脉,平日很少有人过来。
她被车灯一闪,猛然惊醒,是易木旸回来了
她光着脚从床边跑到门口,想一探究竟。
刚走到门口,门便从外边开了,因为没有开灯,她下意识喊了一声
“易木旸”
回答她的是一个铺天盖地的、熟悉的怀抱,她有些眩晕,甚至以为是自己的幻想或者梦境。可那人把她抱得太紧了,紧得她几乎窒息,她很确定,她不是在做梦。
依然没有开灯,就在昏暗里两人紧紧相拥,甚至不用说一句话,他们彼此了解且心灵相通,担忧,想念,焦虑,心痛,千言万语都融化在这昏暗的拥抱之中。
许久,他低低在她耳边说了一句“去把鞋穿好,我们回家。”即便不用看她的双脚,他也知道她是光着脚的,大约是因为身高有细微的差别。
“易木旸还没有回来。”
她甚至没有问,卓禹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她从始至终都笃定,他会找到她,所以出现在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易木旸没有回来,她不能走。
“他也回去。”卓禹安的声音很低,也有些哑,连日来的奔波,看到她时,那根紧绷的弦断了。
“他也回去”他们也找到他了
“嗯他乘另一架飞机先回去了,听澜,去穿鞋。”他们也不宜久留在这里。
“好。”来不及多想,舒听澜急忙转身去穿鞋,什么也没带,直接跟着卓禹安一行人上车,离开这个地方。
她来的时候就是空手来的,甚至连贴身衣物都没有,住在这个小楼里,也没有办法去买,所以此时穿的睡衣,其实是易木旸的t恤,不是很长,到大腿的位置。
卓禹安默默脱下自己的外衣系在她的腰间,什么也没说。
上车之后,她才发现,他们这辆车,除了卓禹安,前边开车以及副驾的两个男人是陌生的,她并不认识。
“易木旸他没事吧”他是跟着幹安出去的,那幹安呢
卓禹安顿了一下,然后才回答道“没事。听澜,都结束了。”
他之所以找顾阮东帮忙,必然是知道顾阮东有这个能力帮忙。他介绍来大金和大舫常在当地有很大的势力,认识幹安的那位老主顾,所以给幹安设了圈套,邵晖早早带人埋伏在那个小木屋里等待时机。
而卓禹安带着大金安排的人,也提前埋伏在这个别墅外,只等着幹安落网,他们立即进来救人。
有顾阮东的帮忙,一切都很顺利,当然,如果易木旸的伤势不严重,能够平安的话,那便更好了。
顾阮东之所以肯帮忙,大金和大舫又不惜破坏道上的规矩,这一切也都是有筹码的,顾阮东不会做赔本的生意。
当然,不管是易木旸的伤势,还是顾阮东的事,卓禹安都觉得没有必要告诉听澜,现在,他只需要带她平安离开这里。
上了飞机之后,舒听澜坐在里面靠窗的位置,还是有一种做梦的感觉,从在律所里接到幹安的电话到现在坐上飞机,一切都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她把头微微靠在卓禹安的肩膀,他低头很轻地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下巴的胡渣有些刺到他,她抬头看他,一向讲究仪表仪容的人,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