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了揉眼睛起身,出门时看了眼隔壁紧闭的房门,拎着和他人差不多高的剑隐入夜色中。
东方出现鱼肚白,沉寂了一夜的圣灵宗逐渐热闹起来。
月白色的身影如同雏燕般轻盈,从小山上一跃而下。
他手中长剑婉若游龙,寒芒凛冽,破风声扰乱清晨的寂静。
直到有弟子来剑峰上早课,危子瑜才不紧不慢收回剑,从储物袋里取出帕子擦拭额头的汗珠。
再抬眸,眼底的冷漠凛然早已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天真无邪。
回南溪峰的路上,危子瑜遇见不少成群结队的弟子。
“小师叔。”
几位长老弟子门下的内门弟子见到危子瑜纷纷停下问好,语气恭敬。
虽然他们的年纪比危子瑜大上不少,可谁让危子瑜跟他们的师父是师兄弟关系呢。
危子瑜一脸无害地笑了笑,脚步不停。
路过丹峰,危子瑜停驻了脚步,仰头看了眼高耸入云的山峰,眼中光暗明灭,而后转身离开。
还未走出两步,他就被从旁窜出的几人拦住了去路。
危子瑜看向为首的危承基,一改原先冷漠的神情,怯怯唤了句“兄长。”
危承基冷冷看着他,呵笑一声“这声兄长我可不敢当”
危子瑜紧张又无措“兄有什么事吗”
危承基强行按捺住把危子瑜打死的冲动,黑沉着脸“我师父要见你。”
“三长老见我干什么”危子瑜一脸疑惑,握紧手里的长剑,“可是我要回去了,师父还在南溪峰等我。”
“我师父已经跟楼长老说过了,楼长老也答应了,你还磨磨唧唧干什么,赶紧跟我去见师父”
危子瑜琥珀色的眼瞳收缩了一瞬,声音很轻“师父她同意了”
“当然了。”危承基说谎话眼都不眨一下,“我师父一早就给楼长老传过信了。”
危子瑜低垂着眼帘,没让危承基等多久,抿嘴时颊边的梨涡显露出来“好,我跟兄长去。”
危承基想到待会儿危子瑜要面对的事,倒是没了再刁难他的念头,挥了挥手“走吧。”
危承基和危子瑜并肩走着,其余人走在后头,像是防止危子瑜临阵逃脱一般。
危子瑜扭头看了他们一眼,嘴角翘了翘,毫无防备的模样。
危承基看在眼里,心中冷笑连连,只加快了脚步。
无人发现,通体白色的传信纸鹤隐去身形,一路往南溪峰飞去。
此时楼妆正在给内门弟子上早课,她一手持书,面无表情的模样让弟子们不敢有片刻的走神。
正给弟子们讲解书中某段文字,一阵清越的鸣声响起,让楼妆不禁侧目。
原以为是某个调皮的弟子在桌底下搞小动作,没想到竟是她的传信纸鹤。
附有楼妆灵力的传信纸鹤周身萦绕着银色的浅芒,啪嗒一声轻响落在楼妆脚边。
这样的传信纸鹤,除了楼妆以外,只有危子瑜手里有。
楼妆指尖轻动,那传信纸鹤便飞到她的掌心,停住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