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成天奇怪地看他一眼,依言给他诊了脉。
“夺心已经压下去了,至少半个月不会再发作了,你在担心什么”
褚元青随便找了个理由把繁成天糊弄过去,让伏阳送他回去。
不等他开口仔细询问,楼妆抬手将他摁回到床上“先休息一会儿,等会儿有你累的。”
褚元青不明所以,但察觉到楼妆的目光是罕见的温和,便顺着她躺了回去,心中却不以为意。
他曾带领黑旗军连战了三天三夜,期间一刻都不曾合过眼,还能有比这更累的
事实证明,还真有。
sss级修复液顺着血管走遍全身,浑身的骨骼肌理以及五脏六腑都经历了一遍回炉重造。
身体重塑带来的痛楚无疑是巨大的。
褚元青没一会儿就痛晕了过去,很快又疼醒。
一会儿晕一会醒,如此重复以往,折腾了大半夜,几乎死过去。
等一切结束,天边已经出现一抹鱼肚白。
有光从木窗照进来,落在博古架上,将瓷器笼上一层灿金色的光芒。
褚元青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色煞白,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褚元青任由楼妆用小勺舀了温水喂到他嘴里,朝她虚弱的勾唇一笑。
楼妆“还疼吗”
其实基本已经不疼了,但褚元青惯会顺杆往上爬“还疼的。”
楼妆抿了下唇,将茶盏放到一旁,怜爱地rua了把狗头“乖,忍着。”
褚元青“”
所以爱会消失对吗
眼瞧着褚元青耷拉着眉眼,神情怏怏,楼妆难得良心发现“疼就睡一会儿,睡醒了就什么都好了。”
褚元青手指紧紧攥住楼妆的袖口,闭着眼声音很轻“我会好的,对吗”
楼妆口吻温和,将他的手塞进被窝里“会的。”
折腾了这么久,褚元青早已精疲力竭,躺在被窝里昏昏欲睡。
似乎有一双柔软的手轻抚着他,温暖极了“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他动了下身子。
“安心睡吧,我在呢。”
沉沉睡意侵蚀了所剩不多的理智,褚元青陷入了深度睡眠。
“老夫一大把年纪了,王妃您就别糊弄我了。”
“我骗你干什么,你自己诊脉不就知道了。”
“王妃你成吧,老夫给王爷诊个脉,若王爷真的痊愈了,王妃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睡意朦胧时分,褚元青感觉一双粗糙的手搭上他的手腕内侧。
片刻后又换了另一只手。
屋里十分安静,茶水流入茶盏的声音显得格外突兀。
他听见有人吸了口气“嘶,这脉象有点奇怪啊。”
搭在手腕上的手指主人似乎有些激动,一个不慎将他手腕往前扯了下,硬是将褚元青惊醒了过来。
脑袋很疼,浑身像是被火炉炙烤过,又热又烫。
他轻哼了声,下意识唤了声“阿汝。”
楼妆闻声上前,坐在床畔“我在。”
男人骨节修长的大手握住楼妆的,死死不松开。
繁成天嘴角直抽抽,甩袖站了起身,背对着楼妆褚元青二人“说吧,王妃要老夫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