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青忍着嫌恶拆了信封,展开信纸,抖了两抖。
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一遍,男人哑然失笑。
两张信纸有一张半是在骂楼妆,剩下的则是有关王府的情况。
寥寥几行字,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信息。
原以为褚明诚借口安插进来的眼线有多厉害,如今看来,估计脑子落在宫里忘了带出来。
“让人送过去吧。”褚元青淡声吩咐。
侍卫接过信,躬身退下。
褚元青长指轻扣扶手,半阖着眼“本王乏了,回屋吧。”
伏阳便推着他回了屋里。
这边褚元青回屋歇息,那边楼妆出了王府,已经来到京城最最繁华的街道。
路过一卖冰糖葫芦的老大爷,楼妆想到整日闷在王府里毒舌又嘴贱,活得像个怨妇的褚元青,掏出铜板买了两根。
她一根,褚元青一根。
冰糖葫芦不远处是一家酒楼,楼妆路过时听见两个男子正在交谈。
“张兄真不是我要放你鸽子,而是我爹不让我出来,说我要是再乱跑就打断我的腿。”
“王伯父为何不让王兄出来”
“还不是京畿营死了几个小兵,我爹他们怀疑是娄国奸细潜入了京畿营”
楼妆支棱起耳朵,想起之前被她处理掉的几个营兵。
面不改色地与他二人擦肩而过,最终停在一间二进院子门口,抬手敲门。
“来了来了”
木门打开,何庆凤见到来人是楼妆,顿时眉开眼笑“好些日子没见到你,如今可好”
楼妆走进去“那几个人的尸体被发现了”
何庆凤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掩嘴轻笑“你说这事儿啊,我也是昨儿才听见风声。”
“现在京城都传遍了,娄国奸细已经深入到京畿营了,下一步就是京城了,百姓人人自危,左边那家已经连夜搬走了。”
楼妆把冰糖葫芦搁桌上,径自倒了杯茶。
茶叶不算名贵,口感微涩,楼妆喝了两口没再喝。
“呦还给我带冰糖葫芦了”何庆凤说着就要去拿,“这么客气的啊你打我干什么”
何庆凤捂着手背怒视楼妆,楼妆幽幽道“不是买给你的。”
“不是买给我的,难不成是买给”何庆凤顿住了,上下打量楼妆,“你没事吧”
她知道楼妆如今成了元王妃,也知道元王残暴的名声,有些担心楼妆。
“我能有什么事儿。”楼妆想到褚元青每每被她惹得炸毛,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嘴角有笑意流露。
何庆凤看在眼里,挑了下眉,似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
“我今天来找你,是想你帮我做一件事。”楼妆取出一沓银票搁桌上,“我的身份不太方便,需要你帮我。”
“这些钱足够在京城买一件铺子了,不够的话再跟我要。”
何庆凤合上下巴,好半天才找回声音“你哪来这么多钱”
“我把嫁妆当了。”包括那件据说价值连城的凤冠。
她扣掉了凤冠上有关宫廷制造的印记,拿着去了当铺,收回来一点小钱。
何庆凤“还真有你的,你就不怕我卷了钱跑了”
楼妆勾唇笑了下,语气却没什么笑意“你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