蓄意谋害自己的结发妻子,竟然还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去旁人家拜访。
聂明离怎么会把他给放出来了,难道他现在相信李忠是清白的吗
明明那天自己都强烈暗示过他,李忠就是谋害发妻,蒙骗三哥的奸人,聂明离不至于连这点暗示都听不懂吧。
若连这都听不懂,那他还真是个笨瓜
虽然聂明离放了三哥这个无辜之人,但同时也把真凶给放了出来,元沅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见李忠浑身戾气,恐怕心态已然扭曲,指不定哪日又会想着去祸害别人,这样还不如不放。
聂明离所谓想要追求事件真相,难道就是这样草草了事
“六妹,这是哥哥的同窗,听说你最近喜欢练字,他今日来特意给你带了份精心挑选的礼物来。”
元百善不知内情,还以为李忠是他的知心好友,也是真心对元沅好。
如今两人刚从衙门出来,虽然不是一同蹲过大牢的交情,但那也是一同共过患难的好友。
都说患难见真情,经次之后,元百善更以为他可以深交,也是放心的请他来家里做客。
元沅只希望三哥能长点心,他若以后考上功名混迹官场,少不了与各型各色的人打交道。
并不是什么人都能保留初心,有些人的心,不知不觉就会变得阴毒狠辣,若是不明白这一点,三哥以后肯定会吃亏。
李忠拿着小盒子递给元沅“听闻你喜欢练字,便送了一支笔,元弟帮了我大忙,这小小礼物还请收下。”
“我喜欢练字与笔无关,皆是因为仿的是三哥的字,我喜欢三哥的字,所以才喜欢跟着练字,这笔我并不需要。”元沅瞥了一眼包装精致的笔盒,毫不客气的拒绝。
从前李忠家境贫寒,全靠发妻的小生意养活,支持他读书,如今害了发妻,接手了发妻的生意,连送礼都这么大方。
“的确,元弟那一手好字,我真是自愧不如,但是好笔才能写出好字,这是狼毫做的笔,你应当还没用过,收下留用也无妨。”
狼毫的确比羊毫笔要珍贵些许,别说是元沅,就是元百善也没用过。
但是没用过就必须要收下吗真把她当成没见过世面的人了。
李忠打开笔盒,把那一支笔展示在元沅面前,他不信,看到这支笔的模样,元沅还会舍得拒绝。
元沅在他的注目下,把那支笔拿起来,夹在指尖转动把玩了一圈,又完好的放进笔盒里。
她又同样捡了一根地上掉落的树枝放在手中把玩。
“狼毫笔虽好,但是合适写草书,我不写草书,这笔与我无用。对我而言,它们两者都是一样的作用。”这支狼毫笔和小树枝一样,只配这样把玩。
竟然把自己买的珍贵毛笔跟地上的破烂小木棍比,李忠面色一黑,觉得她真是不知好歹。
元沅像是没看到他生气,继续又道“我听闻李公子近日丧妻,你难道不用为妻子守孝吗”
发妻丧命,百日内不得到亲友家拜访,他这高兴来拜访的模样,知道的懂他是丧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娶妻。
元百善也才意识到这点,因为被软禁的这些时日心情太过紧张,现下见李忠没有太多悲伤神色,他都险些忘了李忠还要为发妻守孝,起码百日不得拜访亲友。
如今来拜访,的确不妥。
“我把亡妻时刻挂在心中,我心中有她,又何须被这些俗礼束缚”李忠吃瘪,他是太欣喜了,只知道自己终于跟发妻断了联系,甚至忘了还有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