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安观棋年纪小,又不是沈家的人,心里藏不住事。见此,捂着嘴偷笑,还轻声问她“七姐姐,这人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逗得林湘珺也跟着笑,可不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吗。
“七姐姐,那个该不会就是你上回说的,比我还聪慧的哥哥吧”
这句是对着沈放说的,他从进屋起就没说过话,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即便他一言不发,依旧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看着也不过如此。”许是对沈应川的印象太差,导致小家伙也不喜欢他身边的沈放,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
话音落下,就被林湘珺轻轻地弹了一下脑门,“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先生昨日才说,不可以貌取人,要戒骄戒躁,你怎么全都忘了。”
安观棋这才捧着脑门嘟了嘟嘴,“七姐姐,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啊,我才是你弟弟。”
“你真该多念两遍你的名字。”
“什么意思”
“观棋不语真君子。”
“”
很快,先生便开始了今日的讲学,依旧和之前一样,先是通读文章,而后再进行每个人的论述。
今日讲的是易牙烹子献糜一文,没了每日去沈放那温习,对于新文章,林湘珺读起来都会有些费劲,只能先听旁边的安观棋与宋温期如何说。
只是一想到沈放就坐在自己身后,就总会走神,忍不住想往后看。
也不知道他风寒好点了没,沈应川有没有再欺负他,既然是生病了,那就不是故意躲着她。
身后的沈放自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没带纸笔也没带书册,来只是为了教沈应川那个草包该怎么装读书人。
至于他,要做的不过闭嘴,当个什么都不会的哑巴。
本来,他是不需要来的,等散学下人把功课送来,可方才沈应川问要不要同行时。
他的眼睛竟浮现出了她的模样,再回过神来,已经点了头。
这会坐在林湘珺身后,看着她众星捧月,各方向她献殷勤的样子,又觉得好笑。
他与在场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恰好前面的少女,不知为何偷偷转过了身,睁着漂亮的大眼睛,勾着唇朝他笑,沈放的心跳骤停,不过须臾,冷漠地撇开了眼。
他更是腻歪了那满嘴谎话的骗子,就该让一切都恢复原来的样子。
不理她
林湘珺气鼓鼓地拧紧了眉,正想发作,就听文先生说时辰到,开始论述了。
只好收起小脾气,转过身来,但眼尾的余光还是时不时往后扫。
文先生点人向来随心所欲,不过会更关注新来之人,沈应川他不喜欢,便直接略过,将目光看向了他身旁的少年。
“今日便先请五郎君来说说吧。”
所有人的目光朝着他看去,那是个有着与年岁不符,阴郁又沉闷的少年。
他低垂着眼眸,乌黑的鬓发盖着半边的面具,若隐若现见,仿佛可以看见他浓密的长睫,微微颤动。
他似乎早已习惯旁人的打量,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就像是天生如此。
往常论述这个环节,最是众人滔滔不绝之时,书堂难得如此安静。
文先生也愣了下,似乎意识到自己点错了人,沉吟片刻,在心中叹了声气,不准备再为难他。
不想,沈应川个草包还要自作聪明,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