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皆是狼狈地喘着气,还是春喜先缓过劲来。
压低声音紧张地道“娘子,这沈三郎怎么像是换了个人似的,居然还动手,好生吓人,咱们以后可得离远些。”
等她说完一抬头,却发现自家娘子还盯着沈郎君离去的方向,不仅未露怯色,甚至眸光发亮,双颊透着微红,看上去还有几分激动
“娘子”
连着喊了两三声,林湘珺才回过神来,“啊哦,是有些吓人,看来他的处境确实很难。”
“谁的处境很难您是说沈五郎吗”
林湘珺轻轻的点了点头,想起妙语表姐之前没说完的话,关于沈放肯定还有很多秘密,但不论如何,只要他被欺负是真的,那她的梦离成真就又进了一步。
且他的性子,也和梦中的少年有八成相似,就更增添了她的信心。
刹那间,仿佛压在她头顶的那片阴霾,都消散了大半,浑身松快了起来。
春喜身为下人,这等手足间的腌臜事自然见怪不怪,而自家娘子却不同。
林家的子嗣简单,从上到下都偏宠娘子,她为人单纯心善,从未见过兄弟阋墙后宅争斗,难免起了同情心。
可方才这两人没一个是好惹的,再说这是平阳郡王府的家务事,不该她们这些外人来管。
春喜怕娘子心思浅藏不住事,到长辈面前把这事给说了,若是被有心人给听去,或许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劝说的话还未出口,就听林湘珺先一步道“今日之事,切勿告诉他人。”
春喜松了口气,并暗自反省,娘子比她想象得聪慧多了。
正要夸一句娘子英明,又听林湘珺像是下了好大决心地道“瞧这沈家哥哥都被逼成什么样了,实在是可怜,我得想办法帮帮他才行。”
春喜
摆宴的地方在水榭,本朝民风开放,且今日也算是家宴,便未分两处宴请。只是在女眷那边支起了屏风,给安老夫人拜寿说完吉祥话后,再分开入席。
林湘珺到得有些晚了,宾客早已入席,正在依次向上首的寿星祝寿。
她有些为难地站在外头,不想这个时候进去,怕打断了别人不礼貌又太过惹眼。
可林老夫人见她没来,一直焦急地关注着,知道她来了,赶紧让徐嬷嬷去领她进来。
林湘珺只好小心翼翼地沿着窗边走,尽量不打扰别人,但上首的老寿星眼睛却格外得尖,一眼就瞧见了她。
脸上露出了慈爱的笑容,乐呵呵地喊住了她“珺儿来了,身子好些了吗我特意吩咐了膳房,做你最喜欢的椰蓉酥,瞧你瘦得跟娃娃似的,等会可得多吃些。”
闻言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看来,林湘珺本就不喜欢人多的场合,顿时不自在起来,憋的脸颊发红,恨不得此刻就钻进地底消失不见。
但可惜,她哪也去不了,在原地停滞了半刻,而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艰难地挪着小步子往堂中去。
在老寿星面前站定,轻声细语地福身道“多谢老祖宗关怀,七娘已经好多了,七娘祝老祖宗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她的长相本是极为明艳张扬的,可偏偏带着久病的虚弱感,衬着那双无辜的杏眼,举手投足间皆是柔美,叫屋内的少年们频频侧目。
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多,也越让她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
还好林老夫人见宝贝孙儿面露难色,赶紧适时地上前,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