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死不活的形态存在着,他或许更难受。
即便这样,他一开始还是对我们表示了真挚的感谢,真是个温柔到骨子里的人啊。
我们沿着那个楼梯通道往天台上走,走到一半,景光忽然问了一句
“你还记得那个沙华大人长什么样子么”
他的话音还未落,我便感到好似有一阵阴测测的风从脖颈间吹过。
我不记得了
或者说,我从来就没看清过他长什么样子
方才的怪异感得到了解释。
我分明看见了他的脸,却根本记不住他的容貌,只知道他有着瀑布般的银色长发,和纤细的半截小腿。
甚至声音都是雌雄莫辨的,我这样坚持认为是“他”,完全是因为装束和平坦的胸部
怪不得最开始竹汜说不出他的相貌
一切似乎都得到了解释。
“大概是他的特异功能吧。”我裹紧了羽绒夹克,竖起领子,“我说,诸伏先生,能不能不要再提及任何恐怖的话题了,我有点水土不服”
“啊,抱歉抱歉。”他立刻捂住嘴,居然有几分可爱。
天台的门仍然半敞开着,冷风猛地灌进来,我打了个硕大的喷嚏。
景光的尸体依旧在那里,背靠着墙壁,脖子歪向一侧,早已僵直了的手里死死攥着一把手枪。胸口有一个黑黢黢的洞,像是被火燎烤过一般。
他的表情异常安详,忽略掉场景,就如同是在美梦中骤然长逝。
足可见他对自己所作所为的无怨无悔,以及为保护住了同伴而欣慰。
可当我扭头看向身边的那个他时,却发现他脸色铁青,满脸的
错愕
是哪里不对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