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看完了聊天记录之后,竖起了大拇指,直夸阮冬宁厉害。
果然,还是男人了解男人。
阮冬宁却静默了,不,他真的不了解,他对自己的同类一无所知。
而看完聊天记录之后,阮沁溪也静默了。
温笠归的喜好太过独特了,居然喜欢作精白莲绿茶无脑彩虹屁吹嘘,四重buff,这谁拿得下
就像是走在路上,看见一位喝着鱼腥草香菜苦瓜花椒波波芋圆奶茶的人,只能敬畏着靠边。
太高贵了,她不配。
可事已至此,不行也得行。
阮沁溪朝着阮冬宁伸出了自己的莹白小手“舅舅,这一年你辛苦了,把手机给我吧,接下来我跟他聊。”
阮冬宁并没有给她手机,而是取下了眼镜,安静擦拭着“年纪轻轻的,别搞乱人生,自己去谈场真正的恋爱。”
阮沁溪不淡定了,看着阮冬宁,就如同看着宝莲灯里,那个令天下外甥都闻风丧胆的恶毒舅舅二郎神,眼泪汪汪“舅舅,虚假的恋爱最多被人骗钱,真正的恋爱可能使人丧命啊。你就这么想我死吗是为了报复我去年正月里不小心去剪了头发吗你好狠的心啊,呜呜呜。”
真爱可是能让人尸骨无存的,她妈妈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阮二郎神冬宁不想再废话,直接把阮沉香沁溪踹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接下来的几天,被踹出来的阮沁溪就一直守在了外公的病床前。
“木南乡”的几个大股东也都来了医院,名义上是看望外公,实际上都是在给阮沁溪施压。
股东孙常鸣走的是大局观路线“木南乡的辉煌已经过了,国内彩妆市场有局限性,拼不过外资的,人力无法胜天,不要违背事物发展规律了。”
股东金继东走的是实际路线“木南乡已经在走下坡路了,趁着现在有外资愿意收购,赶紧就卖了,大家拿了钱,也好安心养老。”
股东何元杰走的是温情路线“沁溪啊,听叔叔的话,别折腾了,我可是看着你长大的,小时候还经常帮你换尿布呢,怎么可能害你呢”
阮沁溪快自闭了,怎么这么多人都帮她换了尿布,她小时候是水龙头成精吗哪来那么多尿
头昏脑胀地送走了这些股东,阮沁溪坐在了外公的病床边。阮国利还是没醒,也没有人知道他何时会醒。他戴着氧气罩,整个人像是瞬间缩小了许多。
在阮沁溪的记忆里,阮国利是北方人,身材高大,小时候总是喜欢把她举起来。年幼的阮沁溪可以坐在外公肩上,看见更蓝的天,更美的花树。
那个时候,外公经常跟她说话。
他说“溪宝啊,你知道吗最近又有个国货护肤品牌卖给外资了。哎,咱们多少国货品牌卖了之后,都消失陨落了。他们那些外国人,买下品牌,不过是想要吞并市场罢了,哪里会好好维护发展呢”
他说“那些外国人说,中国人做不出好的彩妆品牌,我就不信这个邪,我偏要做给他们看看。”
他说“溪宝啊,以后“木南乡”就是你的,你得好好读书,帮外公一起搞好它,好吗”
阮沁溪记得年幼的自己用力地点头,答应了。
只是后来,妈妈突发心脏病去世,外公悲恸,大病一场,精力不济。凤凰男爹地趁着群龙无首,在“木南乡”里兴风作浪,排挤忠实有能力的老臣,安插自己的人手,以权谋私。这些年来,“木南乡”因为内斗,错过了大时代发展的机会。这个曾经家喻户晓的国货牌子,逐渐地消沉了下去,市场全被外国彩妆占领。
阮沁溪也仔细观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