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形的擂钵街上空适时飘来风,和发丝般绵软的雨,带着点春季未暖的冷意落上中也的发梢。
他感觉头发令人不舒服的被水粘的打绺,贴在脸颊上只有额头是干燥的。
不仅干燥、还非常温暖,对方的手掌正搭在他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他说。
那是一种非常温和的,对待孩子的语气。
懵懂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年幼的羊之王微微皱眉,他应该感到开心,一直以来期待的东西被填补了一点,但却与应该相反,发胀的头脑正传递着恶意。
“与你无关。”他回答。
战斗展开前的对话再一次重演,只是这一次,年幼的王心中多了点莫名的情绪。
[羊之王]中原中也,八岁那年被羊捡到,他没有那之前的记忆,所以羊成为了他的家,羊的成员是他的家人。
现在,中原中也十岁。
他抽到了一张好牌,因此有着强大的能力,要为家人带去庇护、提高生活,领地的安全如此,就是[羊之王]。
应该满足,应该满意。这样无比完美的人生。
然而,仍旧不时感到空虚。
似乎哪里不太对,似乎更深层的东西缺少了什么。
发烧这种东西是被习惯的,是理应存在的事情。
因为过于强大的异能力,和过于年幼孱弱的身体,发烧就成了常有的事。
两年的时间里,中也早已习惯,羊的成员也是这样。
但却非常莫名其妙的,本能的觉得不快。
思考,发热的头脑没有给出结果。
意识愈发沉冷昏瞑之间,中也说――
“回去。”
“是”立夏歪了歪头,似乎没有理解对方的意思,和话语间的排斥。
他抬手为那孩子略微打理了下头发,又将兜帽带回他的发顶上,微小的雨被阻绝在那层布料外。
这个期间,称作羊的组织其实就是那群在中也身后含着王的孩子,竟无一人上前。
他们恐惧而又惶然的看着立夏,仿佛他并非是在帮中也打理头发,而是在威胁。
[敢靠近,就把这个人的头拧下来]
――“回你们自己的地方,不许靠近羊。”
中也垂着头,纵使意识逐渐丧失,也要保护着仅有的东西。
他脖颈间依旧是大蛇口衔的号角立夏将手指搭在那尖锐的一角。
“你要杀了我吗”中也问。
用一种毫无指望的眼神,其中只有最浅显直白的生死观点。
输了,就会死。
在这种眼神里,立夏顿了顿。
“让他们离开。”
王试图以自己作为交换。
“我无法代替港口黑手党许下任何承诺。”他找回自己的声音,神色沉静,“首领的脾气不太好,我也很无奈。”
无论琴酒还是港口的老首领,都是脾气不太好的样子,立夏也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说,一切都是出自于魔神恶趣味的安排。
不是我的巴巴托斯。
不是我们的。阿斯蒙蒂斯。
手掌间被交握的触感再次传来,腕部被一圈一圈圈起如蛇尾般的触感贴在立夏的耳后,如舔舐般缠绵纠葛。
愚蠢的救世主。盖提亚。
统括局非常义正言辞的呵斥了人类没有猫咪大的脑袋,其中一半充满了不明物质,只会往不相干的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