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琼州悬在天空,离月亮更近,每晚的月亮才会比白舒在现实世界看到的大许多。
今日又是一个月圆夜,硕大的月亮挂在天边,被远处的山峦遮了一小半。
白舒只感到沧桑,虽然不知局中人如何,但在她的感知中,她是确确实实在这里呆了十几年。
这样一算的话,加上前世那许多年,现实那许多年,幻境这许多年,她已经是一个有着百年人生的老人了。
白舒坐在屋顶上胡思乱想,猛地听见下方有节奏感的脚步声。
她垂眸看去,是扶冥和“白舒”。
两人肩并肩走在长廊内,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大概是白舒的视线太过专注,引得扶冥向上看。
白舒伸了伸脖子,想把人叫上来。
但两人很快消失在她的视线中,穿过假山一眨眼不见了。
白舒心里骂了一句,个重色轻友的东西。
她往后一躺,靠在瓦片上,视野被整个月亮占据,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片刻,或许是好几个时辰。
空气中盈动的酒气硬是要往她鼻子里钻。
酒这种风雅人士必备的装逼生气白舒是从来不碰的,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她酒品不好,喝醉了耍酒疯,这也就算了。
还一杯倒。
就是不知道这具身体酒量怎么样。
白舒嗅着浓厚的酒香,来了些兴趣。
跳下房顶落在院子里,四处一看,发现了罪魁祸首。
桃花树下,有人在石桌边独酌。
白舒确定了对方的身份,开口道“大公子怎么有兴趣在这独酌”
扶珏执着酒杯放在唇边,闻言不动声色。
白舒也不客气,撩开衣摆坐在扶珏对面。
她对扶珏感兴趣,扶珏也对她感兴趣。
而这次倒像是专门在这等她。
“我很好奇,你和舍弟是什么关系。”
扶珏开口就是这句话,他已经问过白舒许多次了。
要是在现实世界,白舒是张口就来,但现在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于是还是那句话。
“一见如故的知己罢了。”
“一见如故倒也是稀奇,与他一见如故的常常是男子,可没有姑娘这般”
扶珏似乎想找一个形容词,但是在看眼白舒的相貌之后,将快要吐出的词语吞回去,道“这般的女子。”
在扶珏看来,那个一心只知道修炼的弟弟能找到喜爱的姑娘都很牵强,可偏偏就出现了一个,爱的死心塌地死去活来非她不娶。
这之后,对于其他姑娘更是敬而远之。
这次倒好,不仅带人去藏书阁,还特意支开了“白舒”。
白舒托着下巴,“凡事都有例外大公子若是想说什么便直说吧,弯弯绕绕的费时间。”
扶珏思量片刻,站在扶家大公子的视角提出了自己的问题,“据我所知,水月仙尊在数百年前便已仙逝,不知阁下是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他丢出一个炸弹把白舒炸得外焦里嫩。
水月仙尊数百年前就已经死了那她是个什么情况
扶珏笑了一声,“水月仙尊死在数百年前那一场浩劫当中,这在琼州并不是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