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属于中间那一类。
倒是白岩,穿着一件黑色长袖,白舒给他买的衣服码子有点小,好在布料柔软有弹性,贴在他扎实的肌肉上,一阵阳刚之气扑面而来,不是健身教练就是在道上混的。
白舒挽着他的手臂。
下车之后只听见他说“和十年前相差很大。”
记忆中的街道、衣食住行已经完全变了样子。
白舒说“时代一直都在改变,连人都是。”
李淑仪选择的餐厅以她程太太的身份来看,上不了台面。
但白舒表示理解,别看程歆说得比唱得好听,她的具体表现还真没有把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李淑仪早早选好了位置,给白舒发了一条短信,也不在乎对方有没有回,把手机盖在桌面上,紧张和程傅英道“你说小舒会来吗”
程傅英瞪她,“如果没有你再去找,再没来我绑也要把她绑过来。”
在门口时,白舒和白岩分开。
白舒嘱咐,“想吃什么就点,等下我来付款,不要担心钱的事情,我挺能挣钱的。”
“当然最好不要点太多,不然吃不完。”
前一段话是为了向对方说明自己过得很好,后一段话是顾忌自己的钱包。
白岩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好了,你去吧,我随便找个地方等你就好了。”
他不动白舒为什么叫他来却不让他和李淑仪见一面,等真正见到对方的时候,他发现白舒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对方身边还坐着她现在的丈夫。
白舒在两人面前站定,乖乖巧巧地打招呼,“程总,程太太,你们好。”
李淑仪立马站起来,“小舒,你来了呀快来,快坐,想要吃点什么妈妈给你点啊。”
白舒说不吃东西,然后四处看看,“怎么没看见程歆听说她为了救她妈妈命不久矣了”
她这么一说,李淑仪又要哭,表情既悲伤又后悔,“小舒,纪洲和你说了是不是歆儿那个傻孩子啊,她怎么就能这样做呢如果让我选一个人活下去,我宁愿死的是我自己啊。”
白舒附和道“程太太,你的女儿对你好,你应该开心才对。”
李淑仪握住她的手,力道松松紧紧了好几次,才终于开口,“小舒,你不要这么冷漠,妈妈十月怀胎生下你,后来的选择也是迫不得已。”
白舒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候我还小,爷爷年纪不大,他的工作完全可以养活我们三人,但是你还是离开了。”
李淑仪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她的手指甲几乎陷进白舒的皮肉,“小舒,你还在怪妈妈是不是”
白舒点头,“是。”
“但是你不能否认是我把你生下来了,小舒,你还小,等你怀孕了你就会知道这个过程是多痛苦的事情,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坨肉,妈妈把你放在你爷爷家,妈妈心里不难受吗”
“但是歆儿是你姐姐,亲姐姐,那时候她爸爸生意忙,请保姆照顾又不放心,歆儿从小身体就弱,她和你不一样的,小舒,你有你爷爷照顾,她却只能依靠保姆。”
“那时候你不懂事,现在你应该明白妈妈的苦心了是不是”
白舒冷眼看着,一言不发,她尝试将手抽出来,没能抽动。
李淑仪说“歆儿就是太懂事了,小舒,她不应该受这样的苦,如果你看了她现在的样子,你就会知道你的姐姐现在正在遭受什么样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