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蔓难得回趟宛丘。原意今天一门心思想陪闺蜜一起浪。结果八点不到就回了家。还没能去成酒吧。原意这心里多少有些不痛快。
其实深究起来倒也不是全因为没去成酒吧。更大一部分原因是孟繁臣回来了,他打乱了她的生活节奏。想当初她浪到飞起,谁会催她回家
原意这人从小就被家里长辈宠坏了,多少有点公主病。但凡只要心里不痛快了,她就容易摆脸色,耍小性子。尤其是在亲近的人面前。
从她一到家,孟繁臣就注意到了。瞅瞅原小姐那张脸都臭成什么样了。
不过他也没问,自顾窝在沙发上看书。
他清楚原意的性格,这姑娘是藏不住事儿的人。等她忍不了了,她自然会主动开口。
霍金的时间简史,他在梵于支教时断断续续看了好几个月。离开时还没看完,他就把书给带了回来。如今只看了三分之一。
窗外月色清透,蝉鸣聒噪。暖白灯光倾泻而下,映照在四周,平添几分幽静。
孟繁臣百无聊赖地翻着书页,细长的五指紧压着书脊,被灯光拉出一道暗影。
他的长相偏斯文,眉清目秀,鼻梁高挺,加之又架了一副银丝眼镜,手抱书卷的样子活脱脱就是民国老报纸里走出来的教书先生,一身温和敦厚的书生气。
这间屋子里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翻书的声音很小,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可原意却在客厅里制造出了无数响声。一会儿泡茶,一会儿切水果,一会儿又在柜子里翻东西。
她打小就这样,只要不高兴了,她就会故意制造出很多响动,引起别人的关注。别人只要问出一句“原意,你怎么了”
她立马就能戏精附体,各种夸大其词,泫泫欲泣,一顿鬼哭狼嚎,坐等别人哄她。
原家这一辈没男孩,就原意和原茵两个女孩。而她又是最小的,家里长辈都宠着她。他们都吃她这套。
可孟繁臣不惯着她。
原意靠着墙壁等了半天,对面的男人全程毫无反应。他静坐如钟,身体塌进沙发,半天都没动一下。眼睛紧盯着书本,看得特认真,像是在搞学术创作。
她差点忘了,孟繁臣这家伙根本不吃她这套。
不管是在原家,还是在孟家,她原意都是妥妥的小公主,谁都让着她,宠着她,哄着她。唯独孟繁臣不会。任凭她作天作地,他反正就一个态度,隔岸观火,从不接招。
她恨恨地咬了咬后槽牙,在心里把他骂了一万遍。
“啪”的一声,原意把一杯泡好的藏红花茶重重地放在茶几上。
暗红的茶水承受到外力,从玻璃杯里溅出几滴,掉落在了地板上。
“孟繁臣,我们谈谈。”女人的声音又冷又沉,还透着那么一股不耐烦。
孟繁臣一直都在这里等着。
他把书合上,转手放在茶几一角,扶了扶眼镜,语气波澜不惊,“谈吧。”
结婚三年,这样开诚布公的谈话今天是第二次。
上一次是在两人领证的前一天。
那天下午,两个发小坐在一起,做了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决定。然后约法三章,将婚后的一切都做了相应的安排。
那是原意认识孟繁臣这么多年,两人第一次促膝长谈。
而今天,他们迎来了第二次。
孟繁臣这次一声不吭地回来,然后就不走了。还入职了原意所在的宛丘十九中。这意味着过去分隔两地的生活就此结束。两人要展开另外一种生活模式了。从今天开始,这套房子多了个男主人,原意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