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显会武一事,他早就听波儿提过。游湖那日波儿轻敌,这才让他逃过一劫,如今既已知晓他的底子,又怎么可能给他避开的机会
诚然在一众勋贵子弟中,李显的身手确实不错,可若要和贤王府里那些真正在战场上厮杀过的将士相比,那就不够看了。
长清身为唐明堔的贴身小厮,更是优中选优,岗位竞争可是一直都很激烈的呢
周围其他人不知李显会武,只道他勇气可嘉,明知贤王穷凶极恶不讲道理,也敢正面硬碰硬。
被打了,也只觉得个“啊,果然如此”,并不感到意外。
李显捂着脸,五官扭曲变形,咬牙切齿,“贤王殿下,本官可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调查春闱舞弊一案您莫非真要为了一个女人,阻碍执法吗”
唐明堔垂着眼睑,俯视着他,冷哼一声。
然后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到一旁,将身后的花锦鸢露了出来,自己则像门神一样守在她身旁。
意思相当明白,本王只动手不动嘴。
花锦鸢上前一步,脸上挂着唐明堔同款杀气腾腾。
“调查舞弊,为何要搜花府”
李显被这一问气笑了,“花大小姐莫非耳聋眼盲犯案之人乃是花文晔,他的府邸难道不应该彻底搜查”
花锦鸢却神色不变,冷哼道“众所周知,两个月前,我大伯就已经搬入贡院,与众位副考官汇合之后,才开始着手拟定本次春闱试题。期间从未回过家,我花府更是未曾接待过任何一位参考举子。
真要搜查,也应从贡院搜起。我花府里何来的证据”
今日若当真让李显带人进了大门,恐怕才会真的无中生有,变出证据来吧
“你这是狡辩舞弊的方式并非只有泄题一种,焉知不是花文晔早在进入贡院前就已经设计好了一切”李显义正言辞的大声反驳,只可惜脸上的红肿让他的形象看起来多了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
花锦鸢看着他,拔高了音量,让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但凡舞弊案一出,最先怀疑的便是泄题少卿大人却这般笃定不是泄题,我倒想问你,你又是从哪里得知舞弊内幕的”
“嗡”的一声,围观百姓顿时爆发起了热议。
李显的脸色顿时青了,“你血口喷人,倒打一耙”
他还从来没听说哪朝哪代的舞弊案,主考官的府邸竟然都不让搜查
犯事之人的家属竟然还敢反咬
这该死的丫头片子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
他可不信这丫头真的知道这次舞弊案的内幕
却见花锦鸢瞧向他的眼神中多了一道明晃晃的轻蔑,“我是不是倒打一耙,少卿大人你心里最为清楚。从放榜之时算起,到现在不足两个时辰,我大伯刚一入诏狱,你放着贡院不查,直奔我花府而来,敢说不是有意针对
前些日子的春锣巷和望春湖边两起命案,桩桩件件都是你承恩侯府死咬着我花家不放。现在又要借舞弊案,强闯花府,莫非”
花锦鸢猛的瞪大了眼睛,脸上突然冒出略显浮夸的惊讶,不可思议的质问道“莫非你们李家当真穷困潦倒到了这个地步不惜撕破脸皮也要强抢山鸟的秘方”
“”
李显一下子愣住了,本以为花锦鸢口无遮拦,要说承恩侯府与大皇子勾结之类的话,谁料她竟话锋一转,扯起了“山鸟”秘方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狗屁倒灶的玩意儿
他陇西李氏富甲一方,岂会看上开业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