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锦鸢抬头一看,顿时黑了脸。
不是觉得麻烦上门,而是单纯的觉得晦气。
来人正是除夕宫宴那日见过的郑彩莹。
那日,她本也该出现在宫宴上,然而兴许是在唐苒的住处受了刺激,应该给她撑腰的郑贵妃又一心惦记着自己的孙子。
结果整个娇鸾殿都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出宫的。
倒是后来花锦鸢三人迟迟未归,仙草将赴宴宾客调查了一圈,才发现她在宫宴开席之前就已经怒气冲冲的回了郑家,无意中倒是洗清了大半嫌疑。
然而,这并不能减少花锦鸢心中对她的抵触。
统共就见过这姑娘三次,两次见完她,花家就被卷进案子里,剩下一次被判刑的却是郑彩莹自己的家人。
花锦鸢很想问她一句,既然见面如此不幸,何必互相伤害
可瞧瞧对面那一群人游湖的架势,显然也不是临时起意。
她只能在心中默默叹一句“孽缘”。
得,如此晦气,惹得起也不想惹
还是躲躲吧
花锦鸢刚想拉一拉唐苒的袖子,就见她小钢炮似的怒怼从前的跟班兼闺蜜。
“我皇叔愿意怎么着你管得着你未婚夫对你冷漠吝啬,你都不嫌丢人,我和小婶婶有什么好丢人的”
唐明堔身高腿长,卡在花家狭小的车厢里,反倒不如身形娇小又坐惯了自家马车的花锦鸢灵活。
好不容易从车厢里钻出来,就听到有人出言不逊,正面硬刚自家小王妃。
“小婶婶她算什么东西她比你还小几岁,你也好意思叫出口你”郑彩莹尖声叫嚷着,引得路过行人不住的回头观望。
“怎么回事”唐明堔声音低沉,一张黝黑刚硬的冷脸沉下来,不怒自威,生生将郑彩莹后半截话给憋了回去。
郑彩莹控制不住的微微一颤,显然没有想到本该去上朝的唐明堔竟也出现在这里。
她身后跟着的那一群年轻男女中,更是有人惊呼出声。
“那是贤王殿下”
“贤王殿下怎么会在这里”
“那就是本该与嫡姐定亲的贤王殿下啊”
“你们看他脸上的疤,好吓人”
“长得还挺好看的,真是太可惜了。”
“我还是觉得李世子更好看,温文尔雅,乃是一介军汉能比的。”
这些人初时还有些惧意,可随即便大肆评头论足起来,叽叽喳喳惹人厌烦,言行举止中丝毫不见对皇族的半点敬畏。
不仅唐明堔等人的脸色越来越黑,就连站在最前方的郑彩莹面容也扭曲了起来。
花锦鸢仔细看了看这些人的脸,轮廓脸型多少都有些相似之处,有几个眼熟的应是郑彩莹的庶出姐妹。
剩下大多都很眼生,若平日里不是深入简出的性子,那多半就不是京城人士。
唐苒的话也证实了花锦鸢的猜测。
大陨长公主皱着眉头,抬起下巴,拂了拂大袖端起双手,鄙夷不屑道“彩莹,你什么时候竟沦落到要照料家中庶出姐妹的境地了郑氏想在你出嫁前,榨干你最后一点价值,为她们牵线搭桥”
郑彩莹神色阴沉,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显然是被说中了。
然而她身后的年轻男女中却有人不甘寂寞,声音不大也不小的嘀咕道“得意什么,说是大陨唯一的长公主,可实际上还不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