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够容纳十几人一起入座的长餐桌,西式的餐厅。水晶吊灯。那不是廉价的塑料水晶,看那种绚烂的光彩就知道是真的。
还是那位表情一层不变的中年男人坐在面前。
优雅的吃着餐盘里的东西。吃的方式很正式,从来不用低头,只是慢悠悠地把盘子里的食物一点点送进嘴里。
“既然你说了,我必须要和他结婚。”
视线这边的声音说,“那好,无所谓他是不是得了病快死了。至少,让我知道他的名字,让我知道他在哪儿,让我看看他还能活多久。那些人不也说了,最好让我提前见见。”
“我知道你有怨念。但是为了”
“闭嘴”
“”
“冬市高中,苏透。想去就去吧,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现在的话,不论你做什么都没有意义了。我已经说过,你的人生和他已经联系在一起,就算是尸体,也是属于他们家的尸体。明白吗”
“明白不明白说这个没什么意思,随你们便。”
“”
画面到了熟悉的地方。
那是苏透每天都会去的地方。
学校。
只不过这是在几年前。这个地方苏透记得很清楚。
那是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全身剧痛,嘴巴里全是血的味道。惶恐不安的体验着病的折磨。
她是在窥探着自己。
每天都是。
只是那时候的自己根本不会在意其他人的视线,就那样活着。慢慢的被苏妈所做的一切感染,开始积极,开始想着无论如何也得做出乐观的样子。
“看起来他好像不知道自己有个婚约。”
声音回到那个餐厅。
“嗯,他的经历比较特殊,怎么要我提前告诉他吗”
“别告诉他。直到最后之前都别告诉他。至少求您,在这件事上给我最后的自由。”
“随你便,我只需要结果。”
“”
谈话结束。
视线和声音的主人伏在书桌前,在写日记。
“我很迷茫。”
“现在回想起来,从出生开始我的人生就已经注定了。规定好了每天要吃的东西,穿的衣服,学的技能,要说的话。”
“我不反对这些。我以为这是作为这个家里的人所必须拥有的仪式感。我以为我是自由的。”
“但那是我自以为是,再说一遍,我的人生是被安排好的人生,从出生开始。或许我的母亲是爱我的,但我出生了,她却死了。于是,亲情这种东西大概我从始至终就没拥有过。”
“父亲像是宣读既定事实那样,说,你要和一个不认识的男人结婚。”
“我头一次发火。头一次说了不。但换来的只是关禁闭。”
“感到绝望,于是我拿刀割腕。但因为没有勇气,伤口不深,只是昏迷了,又被就醒了。”
“别想了,就算你死了,尸体也一样会被送过去。这只是个利益链接的形式。”
“是真的。”
“即便是我真的割腕了一次,父亲也没有害怕,没有警惕的让人监管我。我想死,但想到即便是死了也会被送过去,我感到心底发寒。”
“所以,我妥协了。”
“我说可以,我说我想知道那个人的事情。”
“听他说完,我明白了了为什么说即便我是尸体也无所谓。”
“因为对方也是